“不。”衣落落搖頭“我不會這樣幫助江晦。”
不管是她殺還是江晦殺人,都是江晦希望看到的。她不會將江晦期盼的果實拱手奉上,她只應、也只能將它重重擲在地上。
這是她短時間內能給談判加碼的唯一選擇。
小洛窺見衣落落心中的可怕想法,半晌才道“這是很險的一步棋。”
的確如此。衣落落在心中附和,這步棋會重新把她和江晦拉回懸崖,如果江晦依舊拒絕談判,他們只會徹底撕破臉皮,你死我活。
“一定要這么做嗎”
“我們沒有時間了。”衣落落不知道江晦會在何時落下最后一擊,也無法預測在他奮力一搏的前提下自己還能不能繼續勝利。
不如再賭一把。
賭贏了,或許可以兩全其美;賭輸了,自己也依舊有贏的余地。都說危機搏斗中會最大程度激發潛力,她并不覺得能量瓶中的金色海洋會比魔氣差。
他們現在都需要一些外力,只有這樣才能將他們從既定的軌道中拉出。
衣落落很不愿意走這步棋。驕傲的少年朝惡劣腌臜低頭荒謬又可笑,而且如果是她操控江晦的身體做出這等行為,她自己都會覺得惡心。
可江晦已經對她下了兩次死手。
保全自己生命比照顧敵方的可笑尊嚴可重要得多。
衣落落沉默半晌,下定決心。
趙乾等人的污言穢語還在持續輸出,沾滿泥濘的鞋底將玩偶越踩越塌,幾乎看不出原本的形狀。
地上少年的呼吸愈發急促,小臂上的青筋崩起,堅實肌肉中蘊含的力量蓄勢待發。他抬起眼注視著趙乾,舌尖舔舐掉唇角的血跡,輕笑地道了聲好。
無人在意的手心中蓄起靈力,靈府打開,靈力飛速溢出卻又戛然停止。
手指的動作隨之停住,少年的身體轉瞬變得僵硬。
熟悉的少女聲音響在江晦耳畔。
“想殺人是嗎”衣落落低笑著,輕靈聲音似乎藏著蜜糖“可是,現在不行呢。”
江晦感受著不斷脫離控制的身軀,纖長眼睫遮住的瞳孔中淬著寒冰。
“我知曉你很厭惡這樣的感覺,如一具卑劣木偶被迫使著向惡鬼低頭。”
“我可以放開對你的控制,讓你隨著心意懲罰這些惡心家伙。”
“但前提是你答應同我談判,并保證再不使用魔氣攻擊我。”
衣落落頓了頓,忽略掉耳邊趙乾的催促,繼續道“如果你依舊不同意那我也只能強迫你做些討厭的事了。”
“比如”
“朝他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