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參賽弟子們一回來,他就接到了申犀將江晦押去凝雪峰受罰的命令。這是極重刑罰,更是在江晦之后還有團體賽要參加的情況下。
申犀這些年的變化執法院的弟子們最為清楚,眼看著執法院的最高管理者日漸偏執,他們也沒有別的辦法。
當飛劍到達凝雪峰,短暫的溫暖也到了離開的時候。王川等人頂著風雪將江晦送到最高的山頂,臨走之前王川深深看了江晦一眼,低聲道“保重。”
屏障撤離,霜雪覆身,如果說是普通人類,幾息之間恐怕已經成了冰雕。
命令植入手環驅使著他接受懲戒。江晦安靜地在這里跪下,面對著冰霧彌散的高空,面對著幾乎被白色覆蓋的湛藍。
身體中的血脈不知不覺中散發著熱意,源源不斷地用旺盛火熱的生命力抵御嚴寒。
他在荒蕪的冰原中輕輕問道“冷嗎”
“還好。”這次的感覺和上次在寒冰洞里完全不同。衣落落感受不到凍傷的痛感,而且妖族血脈的蘇醒讓他身體抵御寒冷的能力有了極大地提高。她覺得江晦的妖族血脈應當屬于喜火的妖族,她現在雖然冷,但還可以忍受。
只是不知她能不能撐到三天三夜結束。
凝雪峰上安放著數只靈鳥,監視著受到懲戒弟子的行動。慕金看著傳送回來的畫面,重重哼了一聲。
“您看,江晦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慕圣是不是”
“怎么,申長老是在趕客”
“怎么會”申犀連忙否決“在下是想請慕圣前往正廳小憩片刻。”
“得了吧,定云宗中這地方,我可不想多待。”慕金嫌棄地擺擺手,繼續道“對了,你把我家青兒從定云宗參賽名單上剔除,不要影響我后續的安排。”
他說完后不再停留,身影一閃就消失在原地。
申犀看著空蕩蕩的四周,臉上笑意散去。半晌,他重重嘆了一口氣。
“你疼嗎”
已然入夜,江晦一動不動跪在原地,腰桿筆直,仿佛冰雕。痛感不共通本是好事,可現在這種不確定性倒讓衣落落更為擔憂。
江晦已經在冰天雪地中跪著這么久,沒有靈力的加持,膝蓋一定不好受。還有,他的手。
慕金那個惡心的人一腳將其踏碎,缺乏溫泉水的愈合作用,他的手還不知道怎么辦。
“這么關心我么”江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反問道“是因為我之前的配合”
“不是。”衣落落有些不自在“只是單純的、作為暫時同僚的關心。”
“這也是為了任務”
“”衣落落發現任務對象太過聰明也不是好事,雖然她一開始并沒有這樣的想法,但江晦這么一說,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隨你怎么想吧。”衣落落沒好氣道“就當我沒問好了。”
低沉的笑聲響起,衣落落感受到“自己”胸腔的震動,驚覺不知不覺中江晦的聲線也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如果說之前大半是少年的清朗,現在就多了幾分成熟的磁性與厚重。
似乎更好聽了。
他悶悶笑了幾聲,突然道“不疼。”進入成長期后他的身體強度進一步躍升,妖族的強大適應力、抵抗力讓他面對惡劣環境下有更高的生存可能。
雖然刑罰殘酷,但現在的他已不會被折磨得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