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神還挺厲害哈。”衣落落看見誅神此時的神氣樣子,低聲感嘆“好劍不露相。”她知道江晦把誅神弄成這個樣子另有原因,只是現存的所有書籍中沒有半點關于誅神的信息,她想了解也無從下手。
或許以后能力重組之后可以脫離江晦的束縛做一些其他的事。
“誅神是很厲害。”江晦這次卻沒有讓對話結束,而是繼續解釋起來“誅神是師父帶我去取的。它之前一直插在山中,誰都拔不出來。”
衣落落對少年的坦露有些意外,反問道“所以你是那個唯一的例外嗎”
“是不是唯一我不確定,但我確實是一個例外。”江晦聲音淡淡,神色有些恍惚。詭譎復雜的身世血脈,還有體能存在的封印,它們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是一個徹底異類。他和誅神其實很像,都不能以真實的樣子出現在世界之中。
“你把誅神拔出來了之后,別人不知道嗎”
“誅神在一個宗門的后山處,它存在的時間已經太長,失敗的人也太多,現在很多人早已忘忘了它的存在。我拔劍一事,除了那個宗門的宗主和師尊,別人是不知道的。”
“那那個宗主”
“師尊說不用我操心,想來已經處理好了吧。”江晦那時很小,并不清楚許弈和青山派老祖的交流互動。如果他知道這把劍是他師尊用幾壇酒忽悠過來的,恐怕會大跌眼鏡。
“原來如此,不過我很好奇,你師尊是怎么知道你能夠拔出這把劍的呢”衣落落在書籍中看到不少拔劍秘聞,什么天命之子啊,什么被劍選中了啊諸如此類的說法層出不窮,難道江晦和那把劍也有什么注定的淵源嗎
不過她聯想誅神的名字和聿歲口中江晦未來的黑化經歷,覺得兩者卻是很是契合。
“我也不清楚,但師尊或許有他的方式。”自他被許弈帶回定云宗,他和師尊幾乎無時無刻不在一起。師尊交給了他很多,兩人也被尋常的師徒更要熟稔。可是江晦總覺得師尊蒼致的臉上繞著一層薄薄的霧氣,讓他一直看不分明。
江晦坐在原地,和腦中的衣落落有一搭沒一搭聊著。雖然之前的尷尬猶存,但他已能夠較好的把記憶掩蓋,以尋常的模樣和衣落落交流。
只要等他渡過發情期,一切都會結束。
那些不堪而迷幻的過往會被永遠埋葬,再不會有更多的可能。
他們依舊是對立者,他不會徹底地將信任交出,就算關系不斷發展,最多也只會是有共同目標的合作對象。
僅此而已。
彌散的霧氣中,江晦面前只有一柄懸在空中長劍。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不該有的、不能有的卑劣的期待,他發現就算自己仔細思考后卻還是想要看到更多。
他嘆了口氣,輕輕閉上了眼。
“唔,你困了嗎”衣落落看到眼前變成黑暗,有些詫異也有些慌亂。畢竟清醒的江晦疏離又禮貌,不清醒或者睡著的時候卻是什么都干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