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就這樣。”姬婼拍拍手,撫平衣袖上的褶皺“明日之前若是看不到你離開京城,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來人,送客。”
待屋中無人,姬婼遙遙望著江晦的背影,緩緩吐出最后一口水煙。
“大人,就這么放他走了嗎”一襲黑衣的屬下似有憤懣和不解,不清楚姬婼這樣奇怪的做法“暨陽大人因為他們都”
“暨陽技不如人,等他醒來讓他自行領罰。”姬婼打斷他的話,聲音宛如寒冰“你若是再說,便同暨陽一起去。”
下屬快速閉嘴。
“滾。”
離開國師府之后,衣落落突然篤定開口“她認識你。”
“嗯。”江晦輕輕回應。
雖然姬婼全程對他以“小友”稱呼,但不知怎么,他就是有一種奇怪的直覺她認識他。
還有,一個做到這個位置的魔族怎么會這么好心放他走,甚至還隱晦提醒他
她對他并沒有什么敵意,甚至還算的上是友好。魔族依靠擊殺同類邁上更高位置,姬婼又怎么會是不愿對同胞動手的良善之輩
“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離開這里。”江晦掏出瓷瓶,摩挲著瓷白的瓶身“其實,我最想知道已經知道了。”
姬婼和派去殺他的魔族無關,姬婼的傀儡術是從公冶蓀那里學到的。至于和人皇的關系,在京城的各種事務,她不會說,他也不愿再問。
江晦點了點手環,向楚闊發去通訊。
“有個東西給你師尊。”江晦言簡意賅道“我找飛鴿運輸給你寄過去。”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到付。”
“行。”楚闊忙著處理公冶蓀,倉促回應后就掛了通訊。公冶蓀服用完清心果后陷入短暫昏迷,這幾日突然蘇醒,神智宛若幾歲兒童,天天在院子里上房揭瓦,搞得楚闊身心俱疲。
楚闊艱難地把公冶蓀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找來的野雞放歸山林,終于得以喘息。他揪了一把臺階旁的狗尾巴草,幽幽吐出一口濁氣。
事情既然已經到這個地步,江晦索性立刻動身離開京城。姬婼說的話沒有錯,他體內的魔族血脈感受到姬婼身上的魔息變得更為難以控制,此時正不斷試圖沖破封印,血液中殘余的魔息也在不斷凌遲經脈。
江晦忍著體內翻涌的兩種氣息快速在前方下一個城池落腳,開了個房間后迅速進入蚌殼空間。
江晦額角滲出大滴大滴汗珠,他死死咬著下唇,不斷平息體內的魔息波動。
“是姬婼做的嗎”衣落落從江晦體內脫離出來,看著他目前的狀態面色微沉。
“不是。”江晦面色極白,艱難擠出兩個字。這樣的情況之前也有過,只是不知是因為妖族進入成長期還是因為姬婼身上的魔息太過強大,這次的反應來的快且洶涌,讓他幾乎要撐不住。
他現在如同一個即將爆炸的容器,若是再繼續壓制蠢蠢欲動的魔息,怕是連經脈都要承受不住。
滴黑化值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