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
房門打開,盯著腳下的門檻半晌,才抬腳邁了進去。邁進去的瞬間門,他感覺自己穿過了一層薄薄的結界屏障。
房間門不小,距門不遠處擺著個屏風,上面繡著幅畫,看著像是雪景圖。屋中的藥味比外面濃上許多,時不時還會傳來一兩聲女子的輕咳。
“貴客來臨,白喬實在失禮。”輕柔的聲音傳出,像是春三月的微風拂過,蘊藏融融之意。
江晦越過屏風,向里面走了走,終于看見軟榻上的女子。它倚在床頭上,在夏日依舊穿著厚厚的絨衣,面色蒼白,絕美的臉上卻是掩蓋不住的衰敗之感。
衣落落又仔細看了看,發現她身后原來不是白色狐裘,而是白絨絨的狐尾。尾巴大部分是白色,尾巴尖的地方帶了些淡淡的粉。
白喬望向江晦,額前的妖紋亮了亮,這是妖族問候的一種方式。
江晦回望過去,瞳孔幽深,冷冷道“確實失禮。”
白喬也不惱,只微微笑了笑。
衣落落倒是有些詫異。江晦雖然被魔息影響后和自己說話不是很客氣,但她沒想到這個不客氣已經擴展到所有人。
“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不必稱呼。”
“好。想必公子已經聽說過關于這里的一些事。”白喬用手撐著床,有些艱難地坐直身,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身后的尾巴都在微微顫抖。
然后砰的一聲,又一條尾巴憑空出現,顯得這軟塌空間門愈發逼仄。
白喬好看的眉毛皺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蒼白的臉上也泛起些紅暈。
“白喬邀請公子過來,是想請公子幫一個忙。”白喬咳嗽兩聲,喝了些水后才繼續道,“白喬知道這過于冒犯,但還是希望公子能聽在下一言。”
白喬的態度格外謙恭,如此看著,不過是一位妖力衰弱的可憐妖族。
江晦在白喬對面隨便挑了個椅子坐下,臭著臉翹起腿,沒有接白喬的話。
“白姑娘說得還真是好聽。”
“原來這樣竟是邀請。”
他煩躁地捏了捏手指,若不是腦中的衣落落一直在說話,他早就起身起來這個鬼地方了。
“是在下的錯。”白喬躬身道,“之后白喬愿用命謝罪,只希望公子能夠聽我一言。”
這話說得好重。
而且這兩個人在打什么啞謎衣落落皺了皺眉,而后立即想到了江晦晚上異常的靈力暴動。
難道是她搞的
江晦額前的妖紋暴躁地亮了亮,示意白喬有話快說。
白喬深吸一口氣,視線透過窗戶,似乎越過時間門長河,棲居在指針的。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門里,衣落落和江晦聽到了和之前并不相同的故事。
映州之亂對白喬而言不僅是一次戰爭,更是毀滅性死亡。自那之后,再無白喬。
眾人皆知,映州之亂的開端源于白喬和申詔生下的半妖。可他們并不知道,半妖名叫申灼,取這個名字意在希望他未來灼如驕陽,安樂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