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戒指上鑲嵌的靈石能量真的很大以至于衣落落火速找到了它。
這是這處宅院中最高的一棟樓,有三層的高度,最頂層亮著昏黃的光。衣落落順著窗戶悄無聲息飄了進去,猶豫了一瞬,最終選擇一個地方落腳。
玉戒指依舊待在人的手上,只是衣落落終于看到了戒指的主人雖說這個方式有些冒犯。
這房間門其實很大,但柔軟的地毯上放置了太多東西,倒顯得空間有些逼仄。衣落落湊近了些,看這地毯材質像是上好的狐毛。桌案邊的純金香爐散發著幽幽香氣,上面映著軟脂玉山水硯臺的模糊影子,使得空氣都帶了些奢靡的貴氣。
她在空中懸停后,終究還是落在了屋中的唯一一處空位上戒指主人身下美人榻空余的另一半。
充盈靈力的戒指就在眼前,不知怎么,昏暗的光線卻更顯得這人手指愈發細膩瑩白。他衣衫半敞,露出同樣白皙而線條分明的胸膛與腰腹。他斜斜半躺著,寬大衣袍垂在膝上,軟滑的法衣上閃爍著繁復的符文。
他戴著面具,看不見眉眼,卻無端感覺到幾分邪氣。
衣落落光明正大地盯著他看了許久,眉頭微皺。
對面半跪著另一個修士,正俯首向他獻上一件厚重的長袍“師叔,這是那邊新送來的法袍,說是用月狐族上好的皮毛所制,用來防御極佳。”
“就當是這次的謝禮。”
師叔還有月狐白喬不就是所屬月狐一族么。
衣落落眼中的深色濃郁了些。
沈宴懶懶分去一點目光,靈戒光芒閃爍,在空中頓了兩頓。
“又是月狐族,怎總是些相似東西,膩不膩。”
“難不成狐貍只有皮毛有用么。”
沈宴偏了偏頭,那人便把這法袍裝好,準備放到庫房。
沈宴卻是又想起什么,叫其停下“吩咐下面注意些,近來雙邊數量有些不均,我們這里怨氣重了些。”
“若是實在控制不好,多出來的燒了便是。”他轉了轉那枚戒指,語氣稀松平常,讓衣落落一時無法判斷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是。”那修士便領命告退,輕手輕腳關上房門。腳步聲漸遠,沈宴卻是動都沒動,只是肩頭處的長袍向下滑了滑,露出小半的肩膀。
衣落落當即神色一凝,旋即在記憶中找到了答案。
他肩膀上有一枚小小的印記,是被逐出定云宗時身受懲戒留下的九天雷印。所以這人曾是定云宗的修士
衣落落調出光幕,讓小洛幫她翻找定云宗宗譜。雖看不見這人的真容,但定云宗宗譜有每一名弟子的清晰立體全景圖,注入靈力后還可以隨意旋轉,各角度仔細比對。
衣落落近水樓臺,把這人從上到下細細看了個遍,終于在其中找到一個最為相似的。
沈宴,天歷五萬七千九百七十一年入宗,劍修。天歷五萬八千一百二十年,逐出宗門,永不得回。
或許是因為沈宴被逐出定云宗,除卻入宗時間門和修習方向,剩余的大量內容全部被術法清除。衣落落無法探知更多,只知道他被逐出宗門的時間門是六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