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號為三百七十一號的妖族也成為商品之一,衣落落看都沒看靈石價格,直接點了立即購買。
很快手環黯淡,沒過多久,包廂的房被輕輕敲響。
修士停在門外,恭敬地為她遞上一本妖奴馴養手冊和相關協議。接著他側了側身,讓出身后的道路“客人,您購買的妖奴為您送來了。”
那是一個特質的玄鐵籠子,外面罩著一層布和法陣,遮擋住里面妖奴的樣子,也避免其對四周進行攻擊。籠子很高,空間也很大,上面甚至還纏繞著數條寶石長鏈。
籠中金絲雀。
這是衣落落腦中閃出的第一個詞。只是用這樣華貴的籠子裝一個妖奴,是否有些本末倒置。
“不過是一個妖奴,還搞出這樣的陣勢,你們倒是閑得很。”衣落落雙手叉腰,面露諷刺。
負責的修士卻是神秘一笑,解釋道“這是我們特意為客人您安排的,這里面的妙處,客人之后自然會懂得。”
“客人在包廂中先驗貨,確認無誤之后便可離開。”
籠子被人推進包廂里面,那修士朝衣落落鞠了一躬后便帶著人離開。
衣落落滿腦子都是“妙處”二字,一時卻不知道修士是什么意思。
房門重新關上,衣落落在四周設下屏障。這籠子比人都高,衣落落雖然知道交易既然能夠進行就代表江晦至少沒殘廢沒毀容。只是被砸進大坑中的場面實在刺激,她依舊擔心,便直接一把扯下那層簾子。
法陣隨著簾子一同消失,靈光閃過,終于露出里面的妖族。
衣落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年輕的妖族半跪在地上,手腕和腳腕上扣著沉重的鎖扣,和纏在籠子欄桿上的寶石長鏈合成一體。裸露的白皙肌膚被磨紅磨破,溫熱的鮮血觸到泛著寒光的長鏈迅速凝結,血液的腥甜氣也被一同鎖住。
應當是斗妖場的修士安排,他此時穿的衣落落覺得這不能稱為衣服。
薄如蟬翼的白色長衫松松垮垮披在身上,系帶散開,露出大片赤裸的身體。領口堪堪開到腰腹下的位置,在此終于合攏,被一條毛茸茸的白色絨帶系上。這絨帶蓬松光滑,尾部還有兩個毛絨圓球,正垂在他的后腰。
他身上還留有方才角斗留下的傷口,紅色印在雪衣之上,像是冬日盛開的紅梅。沒有被遮蓋的腿部和小臂上亮起繁復的金色法紋,這應當也是斗妖場修士的手筆,施了些簡單的變幻法術,沒有什么意義,單純是為了好看。
甚至還為了迎合衣落落選擇了金色。
身下是雪白的后毯,上面散落著許多靈石和珍寶。江晦陷在毛毯和寶石之中,長而凌亂的墨發糾纏纏繞,組成一副色彩對比極為濃烈的畫卷。
畫卷的正中央,他倏然抬眼。
眸光比閃爍的法紋、比璀璨的靈石、比欺入人心的血色還要更盛。
衣落落被這光刺得下意識想要后退,但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連簡單的挪動都不能做到。
她又一次慶幸今天戴了面具。
這畫面過于有沖擊力,衣落落不得不緩了好一會兒。當胸腔中劇烈的跳動終于平息些許,她終于道“你、你這怎么成了這個樣子。”
聲音磕磕絆絆,像是出自剛學會說話沒多久的稚童。
“別人弄的。”
他一直清醒著。
江晦垂眼看了看自己目前的樣子,艱難抬手想要把敞開的領口合攏一些。可是他身無妖力,手腕上的鏈鎖又太重,竟失手把本就松垮的衣服又扯下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