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一聽,這又是大師又是舉報封建迷信,說不定是什么邪教組織在背后蠱惑人心。見趙群芳還在裝瘋賣傻,當下便起身公事公辦道“我們會先去核實電話和飾品店的事情,確認清楚后會再來拜訪,希望屆時你能配合警方如實說明情況。”
說罷便告辭離開。
姜婪和薛蒙落后一步,趙群芳一邊罵一邊惡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毫不客氣地將他們趕了出去。
等人一走,她就癱坐在地上,手腳哆嗦了半天,才勉強爬起來做到沙發上。剛一坐下,旁邊手機就響起來,她猛地一顫,目光驚恐地盯著來電通話界面上不是正常的手機號碼,而是四個四。
趙群芳牙齒磨得咯吱咯吱響,半晌終于鼓起勇氣,伸手掛斷了電話。
但很快電話又響起來,她驚恐地瞪著眼睛,再次掛斷,接連三次之后,來電終于停了,接著卻叮咚一聲,進來一條短信。
今晚十一點半,到鐵橋灣來。
從趙群芳家出來,兩個民警要了街道辦地址,便直接去調取通話記錄。而姜婪和薛蒙還要繼續采集信息,便留下繼續工作。
兩人連軸轉忙碌到下午四點半,開車回了單位,正好打卡下班。
姜婪將桌面收拾好,讓狻猊跳進包里,準備先去市人民醫院看望姚大爺。薛蒙正好跟他順一段路。兩人坐在公交后排,他似乎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湊近了壓低聲音問道“死的那幾個人,不會是因為在夢里向那個神像許愿了吧”
這件事他在心里琢磨了一路,如果說早上和姜婪那一番話,他對鬼神之事還有些半信半疑,今天在趙群芳家里聽到的話,就讓他把那一半疑惑也坐實了。
或許夢是真的,歲神也是真的。
這世上,當真有藏在暗夜里的妖魔鬼怪。
雞皮疙瘩從背上爬到臉上,即使坐在擁擠悶熱的公交車上,薛蒙都覺得渾身冒涼氣兒。
姜婪瞥他一眼,看出了他小心藏在眼底的忐忑和恐懼。
畢竟現在是科學社會,普通人對鬼神之說都抱著懷疑的態度,驟然接觸到這類事情,難免會感到恐懼不安。薛蒙已經算是普通人里心比較大的了,難為他竟然能憋到現在才開口問。
“他們到底是因為什么而死其實并不重要,”姜婪緩聲道“有句話叫性格決定命運,心術不正的人,就算沒有神像,可能也會因為別的原因而死。”
他這話就是變相地承認了薛蒙的猜測。
薛蒙一邊內心臥槽,一邊又覺得,姜婪這么一說,背后的涼氣兒好像沒那么足了。
說到底,不管這世上有沒有妖魔鬼怪,有一句話一定是沒錯的不作就不會死。
“你說的對。”
他兩眼放光地看著姜婪,也不知道自己腦補了些什么。看那表情,要不是在公交上,大概恨不得給姜婪遞茶捶肩抱大腿了。
此時姜婪在他眼里,那就是佛門掃地僧,深藏不露的大佬。
薛蒙用力抓住姜婪的手,聲情并茂道“爸爸,以后我就是你親兒子。茍富貴,勿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