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婪蹙眉道“我們兵分兩路吧,我去譚枝家里,你們去徐梅芳家。”
王青二人沒有異議,大家便各自分頭行事。
應嶠和陳畫本來想等天黑之后再行動,但見姜婪想去譚枝家里看看,便也跟了上來。
小妖怪太喜歡替人類瞎操心,偏偏應嶠又見不得他不開心的樣子。
想了想,應嶠從口袋里摸出一顆橘子糖,剝開包裝紙喂到他嘴邊,又給他吃了定心丸“放心,有老板在,那妖物跑不了。”
其實他更想說,有我在,你放心。
但以他現在的身份,顯然說服力不足。
便有些不快地冷冷瞥了陳畫一眼。
陳畫
您又怎么了
姜婪腦子里還在想事情,應嶠將橘子糖喂到他嘴邊,他下意識就張嘴接了。吃到嘴里才驚覺,頓時扭頭睜圓了眼睛看他。
那樣子像只受驚的小崽子。
又乖,又可愛。
應嶠頓時心滿意足,有種成功投喂幼崽的成就感。
他還抬手揉了揉人家的頭“不用太擔心。”
嘴里塞著糖,姜婪腮幫子鼓鼓地“唔”了一聲。其實他并沒有太擔心,他只是覺得這事處處都充滿了怪異感。
但具體哪里怪,又因為缺少關鍵信息,始終串聯不起來。
就他在心里反復琢磨的時候,三人已經到了三棟十樓。電梯門剛打開,一個年輕女生就沖了進來,眼眶通紅,手指用力戳著一樓按鍵。
姜婪出了電梯才反應過來,剛才那個女生,是譚枝的女兒陶柳。
看陶柳的表情,像是剛吵過架離家出走的。
姜婪心里疑惑,還是走到譚枝家門前,按響了門鈴。
門鈴響了四五聲,才聽見譚枝罵罵咧咧的聲音傳出來,還夾雜著一陣沉悶的咳嗽聲。
“你個死丫頭,有本事就走,怎么又回來了”
來開門的果然是譚枝,她一頭黃色卷卷發胡亂披散著,臉色是不正常的蠟黃色,開口說話時,口腔彌漫著淡淡的腥臭味。
她看到門口的并不是自己的女兒,愣了一下,罵了兩句就要關門。
姜婪及時用手卡住門,又聞到了門后面濃重的火燭味兒。
他頓時瞇起眼睛,說“譚阿姨,我們上午見過面的。”
譚枝惡狠狠地瞪著他“放手,女鬼怎么就沒把你吃了”
她說話時,嘴巴一張一合,姜婪眼尖看到她口腔中伸出來的菌絲,暗紅色的菌絲從喉嚨處延伸出來,附在她舌面上,仿佛要取代她的舌頭。
“你見過井里的女鬼她來找你了”姜婪忽然問。
他發問的突然,譚枝眼球一顫,接著便尖聲辱罵起來。她說的方言,語速又快,雖然聽不太懂,但想也知道用詞很臟。
她就像個沒有感情的噴臟機器,嘴巴飛快開合,不間斷吐出難聽的言語,連口氣都沒喘。
姜婪看到她胸膛劇烈地起伏,仿佛隨時要因為缺氧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