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嶠一挑眉,附和道“那看來今天又要死一個。”
他話音未落,只見紅霧一陣翻滾。隨后樓道深處伸出細細長長的菌絲來,這些菌絲糾纏扭曲變成一個男童的模樣,叉腰指著他們罵道“大膽在本君面前,你們只能乖乖受死”
大概是他的形象太過出人意料,三人齊齊默了默。
陳畫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原來是個中二小矮子,毛都沒長齊就敢稱君了”
“我等會打你,你可別說我欺負小孩兒。”
陳畫精準地戳中了對方的痛點,就見身高才到他們膝蓋的男童跺了跺腳,無數菌絲立刻涌上來將他托高,視線還特地比陳畫高了一截。
小矮子得意洋洋地對他們宣戰“你們有本事就進來,本君打的你們滿地找牙”
“小傘,不要胡鬧,請客人進來。”
這時,一道更為溫和的女聲從走廊深處傳出來。
被叫做“小傘”的就是這個小矮子。
小矮子露出個生氣的表情,但他顯然很聽那道聲音的話,雖然不情不愿,卻還是憋著氣道“聽見沒有,姐姐要見你們,跟我來。”
說完托著他的菌絲瞬間散去,小傘落在地面,像模像樣地給三人帶路。
徐梅芳家就在走廊最里面的一戶。
他們剛到門口,門就從里面打開了。
徐梅芳死了,她的丈夫去了派出所。房子里沒了生人,正好被紅鬼傘姐弟倆占據。
此刻外面已經月上中天,屋里窗戶都緊閉,內部的擺設裝潢沒變,但空氣里卻彌漫著潮濕的水腥氣,紅色的孢子四處飛舞著,整套房子仿佛沉入了另一個虛幻的世界。
“客人,請坐。”
菌絲扭成一只手臂的模樣,拎起茶壺倒了三杯水擺在三人面前。
看起來倒是很客氣。
如果站在這里的是其他妖,可能見對方如此客氣,至少暫時也要收起敵意來。
但三人顯然都不是普通人。
陳畫吐槽道“你敢倒也得我們敢喝啊,誰知道里面有什么臟東西。”
小傘立刻跳腳“不識抬舉”
陳畫將他撥開,抬起腳就往主臥走“客人都來了,主人還藏著不現身就不像話了吧”
隨著三人逼近主臥,空氣里悠閑游蕩的菌絲一瞬間回縮,結成網將主臥門結結實實地封了起來。還有一些則露在外面,形成了一張嘴的樣子,聲音帶著慍怒“你們也太不講道理。那三人殺了陳若梅,陳若梅死而有怨,我們姐弟被她的怨氣喚醒,替她報仇有何不對我們無心惹紛爭,你們又何必處處相逼”
姜婪從陳畫身后探出頭來“你們是哪個山里出來的法盲現在是法制社會,徐梅芳她們是人類,殺了人自有法律制裁。你越俎代庖殺了徐梅芳也就算了。但你釋放出這么多孢子寄生人體,不是存著把其他人當儲備糧的意思你們真能忍得住只殺她一個嗎”
這種儲備糧食的心態他最懂了紅鬼傘怎么想的他一清二楚。
他一番話說到了點子上,那張嘴沒從反駁,默了默,又描補道“那些人以訛傳訛,心有惡念。”
“所以你就能拿他們當肥料”
姜婪道“他們做錯了事,該受到懲罰,但罪卻不至死。”
“倒是你們,違反了妖族守則,得跟我們去妖管局走一趟。”
小傘蹦起來嚷道“妖族守則是什么妖管局又是什么東西聽都沒聽過的玩意兒,你休想哄騙我們”
他跟個提問機一樣叭叭叭,他姐都沒來及阻止他,最后只能惱怒道“你不許說話了。”
小傘
我哪里說錯了
“哦原來還是個黑戶”姜婪頓時喜上眉梢,高興地對應嶠說“黑戶還能額外加獎金呢。”
應嶠一直沉默旁觀,此時見他美滋滋,眼神就往那扇門上瞟了瞟“你想要獎金”
姜婪立刻瞪起眼,警惕道“譚枝是我找到的,按規定是可以分獎金的。”
他心里有點打鼓,瞥了陳畫一眼,心想他都放棄吃獨食了,陳畫總不能一點湯都不給他喝吧
獎金占不了大頭,小頭他也可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