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應嶠已經不看他了,他弄干自己身上的水,對姜婪說“我剛才在湖底下發現了三只禁婆,其中一只被另外兩只分吃了,只剩下個頭,你看看是不是你遇見的那一只。”
說完就憑空拿出來一個瞪著眼死不瞑目的禁婆頭
姜婪嚇得后退了一步,不是害怕,是心虛
他睜大了眼睛,心想不會這么巧吧應嶠難道已經知道是他把禁婆頭給擰掉的,來興師問罪了
正遲疑著該怎么回答時,卻見應嶠將的頭扔進了陳畫懷里,溫聲對他道;“抱歉,嚇到你了。”
姜婪見他并不像在質問自己,心里就松了一口氣,連忙道“就是我見過的那只,不過我當時看見它的時候,它的頭還沒斷呢。”
他的神情特別真誠,就差握著應嶠的手說,我真的沒騙人了。
應嶠點頭“它的頭是被同伴擰下來的。”
應嶠并沒有懷疑他的說法,又道“我尾隨另外兩只禁婆去了遜陽湖,發現它們在遜陽湖底下養著一個巨大的卵。”
他將自己在遜陽湖底的見聞給兩人說了一遍。
“湖底大概有十幾只禁婆,它們在用活人甚至同族喂養那個卵。”
那卵里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那些禁婆全都十分虔誠地給用自己的血在喂養它,連通那顆被挖的黑色“心臟”,也一并喂了。應嶠還在它們的巢穴里發現了四五具人類尸骨。
雖然不知道這些禁婆在干什么,但總之不會是什么好事。
只是因為發現還有禁婆在外未歸,他才沒有輕舉妄動。
“它們似乎今晚準備將卵轉移到別的地方,我們只要找到抓住時機,可以將它們一網打盡。”
他說著轉頭看向陳畫,眼底陰沉沉的“老板,我們最好今晚就趕去遜陽湖。”
陳畫頭皮發麻,干笑“這么多禁婆,不如再叫幾個人”
有小妖怪在,應嶠肯定會劃水。到時候豈不是他一個人對上十幾只禁婆
雖然也沒大事吧,但不小心被咬上一口,回去補皮也很貴的
應嶠明為勸說,實則威脅“來不及了,我和姜婪會盡力幫忙。這些禁婆殘暴狡猾,若是放跑了一只,以后就不好找了。現在趁著它們聚集在一起的時候,正好一鍋端了。”
陳畫的笑容垮了,心里把這條小心眼的龍罵了一百遍,才重新端起笑容說“那現在就走吧。”
三人出了公園,飛快趕往遜陽湖。
遜陽湖不同于青陽湖,它不在人口繁盛的城區,而是在荒僻的郊區。湖泊之外,盡是大片大片的農田。
三人下了車,在應嶠的帶領下找到了一片水域開闊的地帶。
這一片都是地勢平坦的農田,田梗上有農戶建造了守夜的茅草屋,他們便就近藏進了茅草屋里。陳畫使了個術法隱匿氣息,他們從茅草屋敞開的門口看去,正好可以看到開闊的湖面。
應嶠指著他做了標記的地方道“它們就在那片水域下面,很可能會把卵搬到湖面上來。”
三人便靜靜等著。誰也沒有再說話。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姜婪抬頭看了看天空,墨色的天空中掛著一盤圓圓的月亮。
今天正好是十六,望月之時。銀白的玉盤掛在中天,灑下一片月輝。
湖面上波光閃耀,卻始終平靜。
但三人誰也沒著急,都耐心地等待著。
當手機上的時間跳到零點整時,平靜的湖面忽然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