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婪自然不會拒絕他,帶著他們又重新去排隊。快速通道這邊人要少一些,但因為有快速票的游客不少,因此隊伍也不短。
他們剛在隊伍最末尾排好,就見斜刺里一個年輕女孩忽然沖向了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
“阿驕我終于找到你了。”
被女孩叫做“阿驕”的工作人員顯然被驚了一跳,他還穿著笨重的玩偶服,卻在年輕女孩撲到他之前,靈活地退后了好幾步躲開。
“我、我不認識你。”
雖然他嘴上說著不認識,但聽他發飄的聲音和不停退后的動作,就知道這兩人必然是認識的。
排隊的游客頓時興致勃勃起來。
排隊枯燥無趣,有八卦看自然是好的。
就在阿驕躲開之后,那個女孩神情更加悲傷難過起來,她紅了眼眶,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你后悔了么我等了你這么多年,你卻不想娶我了”
她倉惶的張望一圈,忽然掩面抽泣起來“村里人都知道我會嫁給你,你要是不娶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阿驕神情有些著急,他結結巴巴地辯解“可我沒有我沒有答應娶你。”
哭泣的女孩肩膀一顫,她陡然抬起了頭,眼里溢滿了淚,痛苦地看著自己的情人,哆嗦著手從包里拿出一條項鏈來,紅色的繩子下墜著兩只憨態可掬的小蜜蜂。
“這是我們的定情信物,你變心不想娶我就算了,怎么能不承認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不是的”被質問的工作人員搖了搖頭,他忽然摘下玩偶頭套,伸手想去拿那條項鏈“那是我的,你還給我。”
女孩卻飛快縮回了手,她抽了抽鼻子,倔強道“你不娶我,我不會把項鏈還給你的,這是你親手給我的信物,想要自己來拿回去,你知道我住在哪里。”
阿驕這時卻愈發后退了一步,鑒定地搖頭“我不去。”
女孩又露出想哭的表情來“你就這么嫌棄我為了嫁給你,我已經等了十年。從十六歲等到了二十六歲。”
她的表情太可憐,聽到這會兒游客們也聽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了。有看不過去的人出言勸道“你說你長得這么好看的一個姑娘,要找哪樣的男人找不到,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
“是啊,渣男不值得。姑娘你還年輕,想開一點。”
還有人罵阿驕“你也太不是個東西了,人家女孩子等了你十年,你說變心就變心,長得好有什么用還不是渣男”
“這種人以后會有報應的,菩薩不會放過他。”
阿驕站在原地,嘴唇張合,似想說什么,卻又無從說出口,最后頹喪地垂下了頭。
倒是那個女孩擦了擦眼淚,露出個笑臉,對出言相勸的游客們道“謝謝大家,但我這輩子就認定他一個了,如果嫁不了他,我寧愿死。”
說完朝大家鞠了一躬,就掩面跑開了。
八卦當事人走了一個,剩下一個自然又被義憤填膺的游客們憤憤不平地指責了許久。
阿驕從頭到尾沒有反駁一句,只是某個瞬間,神情變得有些陰郁。
姜婪在后面看完了全程,小聲問張天行道“我剛才沒看錯的話,他是有兩個頭吧”
就在阿驕神情變得陰郁的一瞬間,他的脖子右側,閃過了另一個頭的虛影。普通人看不見,但姜婪看見了。
這個游戲項目叫做“驕蟲的蜂蜜罐”,工作人員又有兩個頭,這個阿驕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張天行點了點頭,說“看見了。”
姜婪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往下說,就問“你不想說點什么嗎”
張天行皺起眉頭,不解“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