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的眉頭皺起,根本沒有耐心跟她嘰嘰歪歪,他垂在身側的另一只手手掌微動,化為無形的手直接去奪項鏈。
項鏈的墜子被方秋水握在手中,紅繩卻垂在外面。無形的手掌抓住紅繩一拽
項鏈卻紋絲不動。
方秋水詫異地看向自己的手,再看向驕蟲時,眼神越發狂熱“你用了法術我就說你是洞神,但他們都不信。你想把項鏈偷走嗎”
她歪了歪頭,笑嘻嘻地說“我不給你,你偷不走的。”
驕目光凌厲“你不是普通人。”
他方才去拽紅繩時,只覺得項鏈那頭仿佛連著一座深沉的山。
方秋水似乎對他的說法很滿意,理所當然道“我是洞神的妻子,怎么會是普通人”
說完又含情脈脈地看著驕蟲“這下你愿意娶我了嗎我會是一個好妻子。”
驕沒有應她的話,他的神情已經染了戾氣,蟲的脾氣好,他的脾氣可不好。
他正要直接動手,卻被應嶠制止了。
應嶠對方秋水道“你怎么知道他是洞神”
方秋輕蔑地掃他一眼,說“洞神會法術,還能長生不老。”
十年前和十年后,對方的容貌沒有半點變化。
她可不傻。
應嶠嗤笑一聲,眼中劃過厭惡,對蟲說“讓她看看你。”
出門在外時,蟲是施了障眼法的,普通人并不會看見他的存在。
方秋水或許有些能耐,但她說到底也只是個普通人。她自然是看不到蟲的,她甚至都沒有發現跟她說話的,不是蟲,而是驕。
蟲愣了一下,還是依言撤掉了障眼法。
修長勁瘦的身軀上,挨在一起的兩個頭靜靜地望向方秋水。
方秋水下意識后退一步,驚愕地瞪大了眼。她的神色不復從容,慌亂地搖頭道“你施了法術騙我我不想會信的”
她要嫁的是至高無上的神明,而不是長了兩個頭的丑陋怪物。
驕已然領會了應嶠的深意,他忽然笑了笑,薄唇惡劣地吐出一個字“蜂來。”
方秋水警惕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又想用什么術法來恐嚇她。
但她是絕不會放棄的。
驕信步走向她,讓她將自己的模樣看的更清楚“我就這樣跟你回村里怎么樣”
“不行”方秋水忽然尖叫起來,她不停搖頭后退,神色厭惡又恐懼“你快變回去,我不喜歡這樣。”
“是嗎”
驕趁著她心神不寧之時,出其不意地將項鏈從她手中拿了回來,他微微聳肩,毫不在意地說“我又不需要你喜歡。我還有一樣東西想給你看,你要看嗎”
“我不看我不看”方秋水捂住眼睛,終于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
驕可惜道“抱歉,你拒絕的太遲了,我已經把它們叫來了。”
他手指著后方的樹林,“你看,它們來了。”
話落,樹林中忽然傳來昆蟲振翅的聲音。其他人下意識抬頭去看。就見一團黑壓壓的云飛過來,飛進了才看清楚,那云團是無數的飛蟲組成,它們圍繞著驕蟲上下飛舞。甚至還有好些落在驕蟲身上,將他們密不透風地包裹起來。
被迫睜開眼看著這一幕的方秋水張大了嘴,卻沒有再發出尖叫。
當太過恐懼時,人會失聲。
她的眼中布滿血絲,眼珠暴突幾乎要從眼眶里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