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臂環抱住應嶠,這本來是個占據主導的姿勢。但偏偏他比應嶠矮了十公分,身形也要纖細許多。這么一抱,反而像是撲進了應嶠懷里。
應嶠一低頭,下巴正好抵在他肩窩,柔軟的碎發蹭他的有些癢,心跳也不由快了一拍。
他還怔愣于這個突然的擁抱,姜婪卻已經松開了。
應嶠懷里一空,心里也跟著空了一下。他抿了抿唇,目光不自覺地追隨著姜婪,心里那種有點癢、有點悸動的感覺卻還殘留著。
姜婪又對薛蒙道“手機我給你買吧,應嶠也是太擔心我了。”
“不用了不用了,沒你我今天就交代在這了,我的小命可比手機金貴多了。”薛蒙連連擺手,又干笑“你們感情可真好。”
就是看起來有點鈣里鈣氣。
薛蒙暗暗感慨,不愧是社會主義兄弟情
找到了報廢的手機,三人沒再逗留,先一步出了村。
此時四周的鬼瘴又削弱不少,已經不能再阻隔通行,不他們穿過鬼瘴,才發現外面天色已經微微亮了,甚至還下過一場暴雨,地面潮濕泥濘,空氣卻冷冽清新。
妖管局和特管局的人都已經陸續進了村,去村北墳地收拾殘局,還有兩輛警車停在村口,荷槍實彈的警察們下了車,開始挨家挨戶的敲門。
姜婪生怕人群里有見過他的,認出他來,整個人都恨不得貼在應嶠背后去。
好在大家都忙著正事,也沒誰往他們這邊湊。
意外的是,張天行也來了。看見他們出來,招了招手。
三人上了車,薛蒙沒骨頭一樣癱在副駕上,長出一口氣道“我終于活過來了。”
張天行道“主任說給你們批了假,今天好好休息。”
酷哥一如既往地話少,說完就啟動車子,緩緩駛離三水村。
薛蒙往后面看了一眼,三水村整個灰蒙蒙的,越發顯得陰沉破敗。他小聲嘀咕道“我們的扶貧可以提前結束了吧”
張天行睨他一眼,說“主任說上面重新給我們分配了任務,等你們休息好了回來再開會說。”
薛蒙臥槽一聲,生無可戀地捂住了臉。
回到市區時天已經大亮了。
薛蒙先下了車,姜婪讓張天行直接把他們送到了應嶠的小區。
下車前張天行忽然道“第一天我確實沒有發現異常,村民表現的很正常,那些鬼瘴也沒有出現過。”
這是在跟姜婪解釋,不是他忽略了或者故意沒向他們示警。
姜婪理解地點頭“我明白。”
張天行他們第一天去的時候沒有異常也是正常的,因為鬼瘴的出現很可能跟村里死人有關。第一天下午村里有老人死了,村里辦喪事,然后將尸體送去了墳地安葬。
但村北墳地全是活人墳,他們又親眼看見那座新墳有老人被啃食的尸骨。那個被他們稱為“死了”的老人,多半只是過了六十歲,被村民送進活人墳喂了蠱雕。
姜婪猜測他們不是第一次這么做了。
也許很早之前,墳地里并沒有蠱雕和土螻這樣的怪物。村民也只是遵照村子的傳統,將養不活的嬰兒放入嬰兒塔,過了六十的老人葬入活人墳。結果陰差陽錯之下,老人與棄嬰的尸骨吸引了怪物,蠱雕與土螻在墳地盤旋不去,日漸壯大。
它們的胃口被養的越來越大。等村民發現墳地有吃人的怪物時,或許已經晚了。
村民是什么時候發現怪物,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拿活人喂怪物的,姜婪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村里肯定曾經與蠱雕達成過什么協議。比如他們給蠱雕食物,而蠱雕則不傷害他們。黃支書手里拿的羽毛,可能就是他們交易的信物。
只不過蠱雕陰險狡猾,并不可能遵守承諾,或許三水村在蠱雕眼中,整個都是它們的儲備糧倉。
當然,這些暫時還都是姜婪的猜測,要想知道全部真相,估計還得等警方查清來龍去脈。
張天行見他確實沒有在意,朝他點了點頭,道“那我先回去,替我向泥泥問好。”
姜婪和他的道別,才和應嶠一起上樓。
他還是第一次去應嶠家里,難免充滿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