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野臺有唱的好的,一場就能唱出名聲來,還會有手頭寬裕的人家會丟賞錢,說出去也是個榮耀。所以后來我們那兒的野臺戲越唱越熱鬧,每年都有十里八鄉的人趕來參加,還有好多想打野臺博個名聲頭彩的,就早早趕著自家的牛車過來占個好位置,在戲臺子兩邊擺開架勢,等有人起了頭,就各自亮嗓開唱。”
“你們那兒這么熱鬧啊”肖曉榆驚訝道“我記得我家那時候就是坐在下面聽戲,戲臺子下面到處都是賣冰棍瓜子的。”
“我們那塊以前出過名角的,大家有事沒事就都喜歡唱幾句。”薛蒙說的起興,隨口哼了幾句女駙馬,眉飛色舞道“你們是沒見過那個場面,有人一開嗓之后,那些擺在路邊的板車就陸續開了唱。一開始亂哄哄的,但是過不了幾分鐘,那些半桶水就會灰溜溜地走了,留下來的那就都是有真功夫的,沒扮上,也沒有配樂,純靠好嗓子和真功夫清唱,低音時婉轉咿呀,高音時陡起沖云霄,能聽的人心緒百轉,耳朵麻酥酥。”
姜婪長居龍宮,還是第一次聽說鄉野間有這么熱鬧的活動,越發好奇起來“南城的野臺戲也是這樣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薛蒙撓撓頭,笑嘻嘻地把問題拋給了程主任“主任你給我們說說唄”
“你們到時候自己去看,我都說了還有什么看頭。”程主任擺擺手“不過南城近幾年都在大力發展旅游業,想搞自己的特色旅游文化。這次野臺戲估計也是想試試水。我知道的消息,說是這次戲臺子都在河上,還有夜戲。這票就是看夜戲的。”
“還有夜戲”薛蒙更驚訝了,連忙厚著臉皮去抽程主任手里的票“再多給我幾張唄,我七大姑八大姨都喜歡聽戲。到時候帶上她們一起去。”
程主任笑罵了一聲,又給他四張就不肯再給了“去去去,我自己還留幾張呢。”
等程主任走了,薛蒙十分積極地約他們一塊去南城“也就兩個小時的車程,咱們一起過去唄,路上也有個照應。周六去,酒店住一晚,周日回。”
姜婪完全被薛蒙的講述勾起了好奇心,他想著四哥說使團周二才到,周末還有時間,便答應了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姜婪一邊處理手上的工作,一邊聽薛蒙零零散散說小時候聽過的野臺戲,一個上午轉眼就這么過去了。
到了午休的點,婉拒了薛蒙一起吃午飯的邀請,姜婪拜托酷哥幫忙照看狻猊和椒圖后,就喜滋滋坐上了應嶠的車。
算起來,兩人有一個星期沒見面了。
姜婪眼睛亮晶晶的,看不夠一樣盯著應嶠瞅。
“先去吃午飯”應嶠抿抿唇問。
“去你家叫外賣吧,”姜婪眼珠轉了轉,已經迫不及待想給應嶠試試尾環了“先回去試試尾環合適不合適。”
應嶠被他迫不及待的神情逗得笑起來,從善如流掉轉車頭回家。
好在應嶠家離單位不算遠,走高速過去半小時就到了。在路上時姜婪已經點好了外賣,因此一到家后就把應嶠往臥室里推,還催促他趕緊把尾巴變出來。
應嶠哭笑不得,只能依言幻化出蛇尾,墨玉一般的蛇尾質感極好,鱗片閃著細微光澤。唯有接近末端尾尖的一截地方脫落了幾片鱗,露出深粉色嫩肉,破壞了整條蛇尾的美感。
蛇尾打了個圈,繞過姜婪的腰部,尾端輕輕搭在他的胳膊上。
“還疼不疼”姜婪輕輕摸了摸他受傷的位置。
“有點。”
其實這點小傷對應嶠來說不過麻麻,但既然男朋友問了,不疼也要說疼。
姜婪聞言果然更加心疼,輕柔地摸了摸蛇尾,任由他將自己圈住,從背包里將尾環取出來翡翠尾環用黑色絲絨盒子裝著。姜婪將尾環取出來,小心地讓尾尖從尾環中間穿過,然后固定在了受傷的位置。
大小剛剛好,被打磨得極薄的翡翠尾環完整地貼合鱗片,將鱗片脫落的傷口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