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側,姜婪帶著江遲幾人,且戰且往八角亭退。他形容著實有些狼狽,這些鼠人只剩下本能,變得十分兇殘,動作間也沒有了普通人遲緩滯澀,反而靈活又敏捷,真如同狡猾的老鼠一般。
姜婪一邊要讓那些還沒被同化、已經恐懼得六神無主的普通人起來跟自己走,一邊還要控制著力道,盡量不給兇狠撲上來的鼠人造成致命重傷。
這對打架向來簡單粗暴的饕餮來說,就有點難。
他很快就不耐煩,眼睛四處搜尋了一番,從花壇里拔起兩棵粗細合適的小樹,飛快清理干凈分枝,當做武器一上一下橫在身前,把撲上來的鼠人擋開。
被護在身后的九鼎還有三個崽見狀,躍躍欲試地想要幫忙。
三個不大的崽加上一個不太成熟的九鼎湊在一起迅速商量了分工,九鼎護在姜婪后方,即時幫他擋開側后方偷襲的鼠人。椒圖直接化出人形,把那些一個個被嚇癱在地回不過神來的普通人拉起來,讓他們跟著自己走。
這些人一個個都嚇壞了,手軟腳也軟,還有的被鼠人咬掉了大塊皮肉,疼的面孔猙獰。
但眼看著兩個年紀不大的孩子都不怕,求生欲望比較強的人咬緊牙,還是跟在了后方。
他們聚集的普通人越來越多,加上不少人都帶了傷,新鮮的血液刺激著鼠人,它們像聞著腥味的鯊魚一樣奮不顧身地往上撲。
姜婪和九鼎在前方擋著,偶有幾個趁著不備穿過前方防線,便會被警覺的江遲用棒球棍狠狠地打出去。
棒球棍是撿的,江遲這段時間吃好喝好,力氣也越來越大,連頭上的犄角都有光澤了幾分。他微微喘著氣,緊緊握著棒球棍守住第二道防線。激烈的動作讓他的心跳變得飛快,一種陌生的、難以言喻的感覺充斥著他的四肢百骸,讓他繃緊的神經越來越亢奮。
腦海里似有聲音不斷叫囂著,殺,繼續殺。
他的眼睛微微充血發紅,手指因為情緒的激動微微顫抖,連精神也微微恍惚起來。
“江遲小心左邊”椒圖的叫聲陡然將他從混沌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江遲一驚,霎時清醒過來,身體本能矮身還擊,將偷襲的鼠人打了回去。
他用力搖了搖頭,握緊棒球棍,忽視了那充滿蠱惑的聲音,神色漸漸堅定起來。
他們且戰且退,護著剩余的普通人上了八角亭。
八角亭建在假山上,假山不算高,不過占據了地勢高的優勢,視野好,更好防守。
普通人驚魂未定地聚在八角亭里,看著神色鎮定地姜婪,有膽大的鼓起勇氣詢問。
姜婪沒法給他們解釋緣由,況且牽扯到這么大范圍的事件,這些人最后肯定會被催眠篡改記憶,現在解釋了也沒有用。
他沉吟了片刻,給了個更能安撫情緒的說法“我已經報警了,等警察來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我們只要堅持到警察來就好。”
大約是天生對于國家機器的信任,又或者是對生的渴望,這些驚魂未定的人漸漸鎮定下來,沒受傷的男人鼓起勇氣,自發地和防守的江遲他們站在了一起。
廣場上是成群結隊的鼠人,還有少數沒來及跟上大隊伍的普通人在驚慌躲藏。
應嶠正在跟鼠人周旋,以一己之力拖住了半數鼠人,應該還在尋找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