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腹地,終年炎熱無雨,滿眼只有分不清邊界的黃沙。偶有巖石戈壁聳立其中,越發凸顯蒼涼孤寂。
但從五年前開始,這片荒漠之中,竟然開始有了零星的綠意。一開始只是一排排不起眼的孱弱樹苗,后來樹苗漸高漸大,長成了一片片不可忽視的綠林,再后來,綠林的面積不斷擴大,竟然成了北漠腹地的一片綠洲。
綠洲中心有一片極清澈的湖泊,湖泊邊上,持續施工了數年的山海游樂園終于竣工。
庚辰隱匿了身形,拿著手機蹲在山海游樂園最高的建筑物上,正給嬌蟲打電話“游樂園已經竣工了,再過一個月就能正式營業,那時候姬獻差不多也要出關了,你現在跟我說保證不了客流量別的我不管,你就是請群演也得給我把游樂園塞滿”
電話那頭的驕蟲無語“請群演也保證不了長期客流,你總不能無止境地往里砸錢。”
當初他就不同意庚辰在北漠建什么游樂園,一聽就是賠錢相。這種項目只有錢多了燒手的傻子才會干。
庚辰換了只手,不滿地嘀嘀咕咕“你這種單身狗懂什么反正這兩個月里你加大宣傳,就是不要門票也得把游客給我弄過來,讓游樂園熱熱鬧鬧地開業。”
不然他拿什么哄老婆
聽著那頭驕蟲似乎還想說什么,庚辰沒給他開口的機會,飛快掛斷了電話。
修長手指轉了轉手機,庚辰又從通訊錄里找出小兔崽子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嘟嘟響了好半晌,才終于接通,應嶠不耐煩的聲音從揚聲器里傳出來“有屁快放。”
庚城一哽,反應過來后就開始罵罵咧咧“小兔崽子怎么說話的”又道“你和姜婪什么時候過來”
應嶠自動忽略了他前半句,沉吟半晌道“你不是說姬獻還有一個月才出關”
“是還有一個月,但這不是還要多做點準備嗎”說起這個庚辰就愁苦地嘆了一口氣,心里有點沒底“你說姬獻應該不生我的氣了吧”
這都五年了,就是天大的氣也該消了吧
五年前乾派之亂被平息,他耗盡力量被迫在鼎中休養,好不容易在應嶠這個小兔崽子的壓迫下忍辱負重重新凝聚出形體,巴巴跑來北漠找姬獻,卻發現姬獻竟然閉關去了,只給九鼎留了一句話,說五年之后出關。
他沒辦法,只能守著姬獻的閉關之地等她的出關之日。
只是守著守著,就覺得這北漠實在太過荒涼,黃沙戈壁,殘陽孤鳥,一眼望不到頭的荒涼景象,也不知道姬獻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
他與姬獻相識這么多年,雖然常常弄不明白姬獻為什么生氣,卻也知道,姬獻雖然離群索居,但并非不喜熱鬧。只是姬獻體質特殊,注定難以在人群聚集之處久居,才不得不避居荒涼之地。
他看多了這北漠的荒涼,漸漸便便動了改造北漠的心思。
應龍一族擅興云布雨,在這北漠之中建一片綠洲自然不是難事,但困難的是怎么讓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熱鬧起來。他思來想去,又翻山倒海地把從前藏匿在各處的老婆本翻了出來,才終于決定在北漠建一座山海游樂園。
他見過驕蟲的游樂園,游客絡繹不絕,熱鬧非凡。若是建這么一座游樂園在他們家附近,想必日后不會太冷清。
只是想法雖好,實施起來卻不容易。
庚辰垂頭看著好不容易竣工的游樂園,又忍不住唏噓地嘆了一口氣。
電話那頭的應嶠聽他嘆氣,忍不住嗤了一聲“我是沒想到五年了,你還沒一點長進。”
就這樣還想追回姬獻呢。
姬獻沒把他按在地上摩擦估計是懶得跟傻子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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