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衡在打游戲,聞言動作一頓,抬頭瞥了這邊一眼。
逢夕也正好看見了他。小半年沒見,這個年紀的男孩變化極大,她都快有些認不出來林衡。好像又長高了她這幾年倒是沒長了,身高停留在了一米六八。
林母又看向了沈清悠“悠悠也很厲害,聽說剛完成一回巡演是不是”
沈清悠從小最喜歡的是跳舞,可惜沒兩年就查出了心臟病,而且還屬于有點嚴重的那一類,醫生并不建議她進行劇烈的舞蹈鍛煉。可是走舞蹈路的話根本避免不了這些,日復一日的訓練是舞蹈生的基本。是以她只能選擇放棄,改走音樂路,彈鋼琴去了。
沈家有錢有勢,錢砸下去,名師請過來,練到最后,也育出了一顆明珠。
林母和戚榆常常通電話,所以她有聽見戚榆說沈清悠前段時間忙的事情。
沈清悠乖順地點頭,她的頭發養護得極好,有及腰長,又黑又亮。軟軟地滑落至胸前,更添三分柔意,“只是跟著團里一起表演了一回而已啦,您不要將我說得那么厲害。”
林母的臉上現出不認同的神情來,只道她謙虛。問完幾句工作,又關切地問她身體,“最近有沒有不舒服”
她輕輕搖頭。
她們看起來聊得實在興起,可是逢夕興趣寥寥。
十分鐘一晃眼就過去了,指針逐漸走向一點。
趙姨給她取來一件外套,幫她穿上,“天氣還有幾分寒呢,穿上的好,穿上的好。”
逢夕沒有拒絕。
又過去一小會,外面傳來一道停車的聲音。
直到此時,逢夕淡淡的水眸方才微微亮起。
果然,下一瞬,高拓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他穿了件淺色的薄衫,肩膀寬闊,難掩的矜貴氣。視線撞上這滿廳的人,他逡巡一遍,先從她身上掠過,再抬步上前與他們寒暄。
目的簡單,那便是將她帶走。
視線碰撞的那半秒功夫,逢夕心頭有些雀躍。
自剛才到現在,那片枯寂開始消退。
氣氛并沒有闃靜下去。
因為這滿廳的人,不論是沈家還是林家,都是識得他的。
沈家人見他出現,皆是微驚,紛紛起身相迎。
林家人好久沒見過他了,林母與林父感慨,“小宋變得這才叫大呢,如今變得我真是認不出來了。”
他紳士講禮,對外的寡淡在今日的場合盡數藏起,并沒有顯露分毫,“是太久沒去拜訪您了,二位身體還好嗎”
“好著呢”林父笑道。
沈清悠起身,裙擺如蝶翼紛飛,笑意盈盈地走到他身邊,乖巧溫婉,又端莊大方“卿時哥站著做什么快過來這里坐,坐下說。”
她很熱情,主人家面對貴客理應如此,沈家人也在招呼。
逢夕斂下眸,無所事事地摩挲著腕表表帶。
宋卿時掠過沈清悠的邀請,目光穿過眾人徑直落在逢夕身上,“今天就不坐了,我和逢夕還有點事情。”
沈清悠順著他的視線一道朝逢夕看去,怔了下后,又提起笑“好呀,那不耽擱你們啦,改天來家里坐呀。”
他淡一頷首,喚“逢夕。”
他們終于寒暄完了。她拿起手邊的包,“來了。”
逢夕就如同被推去岸上的魚,重新得到呼吸。心口輕快起來,彎了彎唇,跟上他的腳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