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在短暫的寂靜之后掀起更高的熱潮。
陳屹岸故意說給某人聽,感慨道“逢夕今晚怕是要廣受歡迎。”
他的目光一掃周圍。
今晚岑蘭凌大手一揮請來了很多人,其中不乏未婚公子哥。
而且這個圈子里,其實真說起來,沒幾個廢物。將每一個拎出來,興許都是耀眼出色的,一個個的經歷出彩得很,要收割一個小姑娘的芳心還算是容易。
陳屹岸已經抱足了看熱鬧的心思。
宋卿時見母親帶著逢夕往另一邊而去,淡淡收回眸,輕點他身上,“你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各家各有門前雪,沒一家掃干凈的。誰也不用嘲笑誰。
陳屹岸一聳肩。
岑蘭凌今晚在逢夕身上也下足了功夫,單是這條裙子,就是她請的一位法國老設計師為逢夕單獨定制。那位老先生輕易不出山,她帶著逢夕前去拜訪,在見了人以后,他才點了頭。
而成品也終于叫挑剔的岑女士滿意,逢夕一上身,她就滿目驚艷。
今晚她滿滿的信心,果然,逢夕一出場,她一掃過去,看見眾人的反應后彎了下唇。
岑蘭凌帶著逢夕打了一圈招呼下來,收獲了不少夸贊,夸逢夕漂亮,還說她們像極了母女。這可把岑蘭凌說得心花怒放。她拉住逢夕的手,笑容今晚就沒斷過,低聲說“有一家老朋友也來了,我帶你去認識一下。他家千金跟你差不多年齡,剛剛回國,聊得來的話你們還能交個朋友。”
逢夕應著好。宋媽媽帶著她認識人,其實也是在幫她擴展人脈,這對很多人來說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好事。今晚的很多人,如果沒有中間人牽線,本身并不是那么好認識的。
這對她以后的路來說,都是資源。
她很感念。
岑蘭凌帶著她走到一家人面前,逢夕注意到了站在一對夫婦旁邊的窈窕身影,應當是他們的女兒。
她穿著米白色的絲綢長裙,笑容自信洋溢地站在她母親身旁,安靜地聽著長輩說話。即使不出聲,也能讓人不自覺的就注意到她。她好像自帶光芒,天生會發光。
直到岑蘭凌點到她,與逢夕介紹說“夕夕呀,這是章筠。”
章筠才朝她輕一點頭“你好,沈小姐,一直聽說過你,終于見到了。生日快樂。”
聽見這兩個字,逢夕恍然,很快就從記憶中搜尋出相關信息,將人和名順利對上了號。
她也記起來,前不久自己還聽到過她的名字。
章筠確實離開挺久了,幾年前在某個宴會上她們還有過一面之緣,但這么久沒見,她們都變了很多,所以剛才她才沒能一眼認出來。
逢夕笑了笑,她覺得章筠這句話應當是客套的成分居多。她輕一頷首,與她道謝。
岑蘭凌自己生了一兒一女,加上逢夕,她只當自己是有三個孩子,帶著“女兒”和章太太說了好一會的話。
這位章太太面相看起來會比岑蘭凌嚴厲一些。
逢夕感覺得到,她似乎審視了自己一遍。
章筠主動與她交談,很謙虛地擺低姿態,笑說“我剛從國外回來,對北城的好多東西都陌生了。”
還不待逢夕說話,章太太聽見了聲兒,便接過話頭道“我們筠筠去年念完書以后,本來是要回來的,但是又跟我說她在國外參加了個什么野生動物保護組織,我覺得辛苦呀,但孩子喜歡,我尋思也是好事嘛,就沒有反對。喏,一待就是一年,前段時間剛回來的時候黑了一圈呢,我差點沒認出來。”
聞言,逢夕對這位章小姐倒是有些意外。看不太出來,她會去做這些事情,她在心里不免對章筠有了些欣賞。
話說到這,岑蘭凌興致勃勃地就和他們分享起了自己的一些美白心得。
她確實很白,于是乎章太太聽得格外認真,甚至恨不得拿個本子過來做筆記。等她講完,章太太又笑瞇瞇地將逢夕打量一遍,連連點頭說“你可真是會養女兒的呀,你看看,這么有心得,怪不得將逢夕都養得這么漂亮。”
岑蘭凌笑說“你就只管放心咯。”
章筠微微低下頭,嘴角始終帶著恰到好處的弧度。
若不是逢夕一直站在這里,她差點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漏聽了什么。她們這話鋒轉得突然,她有點銜接不上這是在說放心什么
可她們都是心照不宣。
她猜測,大抵是有些她不知道的事情罷。
大人聊大人的,章筠的目光落在逢夕的項鏈上幾回,同她說“我在雜志上見過這一條誒,實物果然漂亮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