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時將逢夕保護得很好,他那點兒心意都很克制地隱藏。
他藏得多好啊那么多人愣是都沒能看出來。
可是老狐貍杠上老狐貍,都是千年的狐貍,宋昱時看出來了。
而且一旦洞察,之后再看,只會越看越覺得明顯。
宋卿時那些深藏的、無聲的愛意啊。
愣是能藏得瞞過所有人。
宋昱時知道,就算他不給,宋卿時想查出來也不是什么難事,所以他也只是在嘴上用了點功夫,很輕易就松了口,將地址發給他。
就在宋昱時準備回身離開的時候,宋卿時叫住他,“所以,你有沒有做過什么”
宋昱時頓了下腳步,“什么”
他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清冷而淡,“你沒有對她做過什么嗎,宋昱時”
宋昱時輕扯唇,“這又從何說起。”
“最好是沒有。”
留下最后一句,宋卿時抬步離開。
很簡單的對話,看似沒頭沒腦,實際上,已經交鋒數回。
宋昱時在原地站了許久。
他扯動嘴角,搖頭笑了笑。
倒也算機敏。
岑蘭凌和宋詩諳都在家,她們就等著宋卿時呢。
他這一路趕回來,身上好似都還帶著風。他先接過岑蘭凌遞過來的信,拆開看完后,本就難看的臉色更是如烏云壓頂一般,沉重得叫人喘不過氣。
他捏著信紙,沉靜半晌,也不知在想什么。最終將信紙扔在面前的桌上,只有一句“我的人呢”
“我只走了六天,人就丟了是么。”
男人淡淡掀唇,怒火盡融其中。
宋詩諳訥訥,實在沒法交代。
宋卿時想將手里的東西揉作一團,以泄分毫怒火,卻又因為是她寫的信,而忍住不動上半分。
他閉了閉眼,強壓住火。
他養了七年,疼了七年,而自己走了還不足七天,人怎么就能丟了
宋卿時明顯是震怒。
在這般情況下,眾人大氣都不敢出。
他看宋詩諳“你回房去。”
又一掃其他人,他們也自動往外退。
岑蘭凌唇角動了動,她身側的手也慢慢收緊。
那么接下來,便只剩下母子倆。
他們各坐于沙發的一側,很方便談話,卻只有沉默。
岑蘭凌知道,這次的事件,只會叫他們本就緊張的關系再次降溫。
宋卿時先行開口,目光徑直射過來,實在凌厲“我需要一句實話,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岑蘭凌嘆口氣,如實回答“我不知道。我也是早上管家來說,我才知道她離開。”
不管他信與不信,這就是事實。
而宋卿時也沒有說信不信。聞言之后,他只是垂眸,手指在腿上輕點,而他的眸光始終深邃。
“你知道的,對吧”
他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