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鶴又不會聽不出來她的不歡迎。
只是他無所謂,在來之前他就做過這些心理準備了。反正今天不管她怎么說,他都不會被激怒的。
他以前確實任性,什么事兒都隨著自己的脾性來。恣意輕狂,很少顧過什么。但現在到底不一樣了,這幾年又不是虛長的。他已經畢業了,而且一畢業就進了公司跟他哥一起工作,算一算也有挺長一段時間了。再怎么說都是個成年人了,不會再那么幼稚。
加上這幾年家里變故太多,兩個姐姐一個個地離開,爸媽情緒不好,尤其是她媽,身體一年比一年要差。所以他怎么可能還那么不懂事家里的孩子現在只剩下他和他哥,他又不能什么事都推給他哥撐。
他不答反問“你要去哪”
“我有事情。”逢夕與他并不相熟,自然不會與他說太多,只含糊籠統道。
“我能跟嗎”他依然積極。
逢夕無奈。
她不過是想去聽個演奏,怎么一個兩個的都要跟她才剛拒絕一個呢。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進來的,但是你以后不要再來了,快回去吧。”她說話依然柔聲細氣的。
主要是他們現在說白了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她也沒什么好生氣的點。
但她不知道,偏偏是這么溫柔的語氣,才更加趕不走人。
沈清鶴原先還擔心她憤怒、情緒激動,那他就只能收斂著不敢刺激她。畢竟她生的病,他又不是不知道,得注意她的情緒。現在這樣他反倒是放心了,還能友好相處就好。
他糾纏道“讓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怎么說也是個大男人,我可以給你當保鏢,還能當勞工,扛扛東西什么的我都行。”
“我不需要保鏢,也不需要扛東西。”我只是去聽一場優雅的鋼琴演奏。
但不管她怎么說,他似乎打定了“死纏爛打”這一招,就是不肯走。程度隱隱比昨天還要升級。
小禾已經過來找她了,逢夕拿他沒有辦法,只能帶上他一起。
她不忘把話說在前面“我要去聽個鋼琴演奏,需要門票,待會你可能進不去哦。”
沈清鶴渾然不在意“沒事啊,我蹲門口等你。”
逢夕再次蹙了下眉。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真不做什么,就是想多跟你待會兒。”他厚著臉皮,“我都三年多沒看見我姐了,我知道你現在不記得我,你就當我是團空氣,讓我擱你身邊待著就行。”
逢夕實在沒有辦法把這個比她還高一個頭的人當做團空氣。
抵達北城大劇院后,已經等候在門口的電視臺領導簇擁而上,詢問她幾日在北城生活得怎么樣。
他們的熱情程度好像比上一次見面時還要高,逢夕猜測,可能是因為最近他們拜托她的事情確實有點多吧而且有的她都還沒應下。
她簡單與他們寒暄了幾句,眾人便準備進去。她回身看了眼沈清鶴,但也只是一眼,就打算拋下他。反正他也說了他會在門口自己蹲著。
沈清鶴抬頭看看這里,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門票的事情輕松解決。
逢夕甚至都還沒走到位置上,他就已經追了上來。
她噎了噎,確實沒想到他有這么多能耐,但既然他進來了,那也就隨了他去。
逢夕被電視臺的人簇擁到了第一排,他們還在與她介紹著今晚的演出“今晚壓軸的是一位近年在國內很火的青年鋼琴家,在網上有一定的熱度,您待會可以欣賞欣賞。”
她笑著點點頭。在來之前他們就跟她說過了,這個應該就是今晚的主要看點。
也不知道沈清鶴怎么做到的,她坐下后,他很快也在她身后的位置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