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夕雖然走得漂亮,但是卻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幾分狼狽。
頸間都是痕跡,禮服又有幾分顯露,沒遮得那么嚴實,虧得剛才在車上時他遞來的西裝外套,她披在肩上,一手固定著,才覺得好很多。
夜風習習,她感覺得到腳步有些晃。
她正生著氣,刻意沒有等宋卿時。
黑色外套與紅色裙子。
宋卿時在背后定定看了她許久,如黑暗中野狼的眸,隱隱生光,深而幽邃。
肩膀一側的外套有些垂落,她騰出只手將其勾住。
等她走進去,看不見身影,他才去停車。
今晚一遭,他也覺得無言。一個祝楊而已,便能叫他如此方寸大亂。
換做平時與他道之,他定是嗤之以鼻,只道不可能。
宋卿時回到家時,燈全都暗著,一個也沒開,只有她的房間里傳來些許動靜。
從前覺得沒什么溫度的家,因為有她在,才有了味道。
他只打開一盞落地燈,也回了房間去洗漱。
逢夕洗澡前查看過了自己身上被留下的痕跡。手腕上,肩頸上,甚至,禮服也有被他拉下來留下過痕跡。位置太羞恥,她閉了閉眼,不再看,只在浴缸里放好水,想好好泡了個澡,舒緩舒緩。
他簡直是瘋了。
剛才那個樣子,還歷歷在眼前。
紅裙被她丟去一邊,她埋入水中,借著在水中憋氣冷靜了會兒。
有這么生氣嗎他們又沒有做過什么,怎么就能將他氣成這樣
洗完澡后,她換上身睡裙,臨睡前想去外面倒杯水,嗓子實在是啞得發干。
卻不想,他竟然還在客廳。
逢夕動作一頓。
他正站在落地窗前,身上穿著睡袍,手里端著杯紅酒。
她抿緊唇,現在看見他,只覺得危險,指尖也下意識捏緊。尤其是,當野獸并非西裝革履,而是隨意穿了件睡袍,一身慵懶意危險系數更加高。
她裝作沒看見他,繼續往廚房去。
可她能假裝,他卻不會。她不理他,他自己會理過來。
宋卿時原本已經克制住了自己,不去找她,卻沒想到她會自己送上門來。
他放下酒杯,朝她走去。
也不做什么,只在旁邊倚著,看著她慢慢喝完半杯水。
她的唇瓣被水浸得潤潤的。
逢夕不理他,準備回房間,卻在經過他時,被他攔腰抱起。
他貼在她頸間,用鼻尖蹭了下,說話時酒的味道混雜著他的呼吸也噴灑在白皙的脖頸之上“別著急回去,一起待會。”
逢夕下意識驚呼出聲,她掙扎著,想叫,卻被他堵住唇,迷糊不清地呢喃“小尼睡了。”
叫醒他也不是不行,他倒是不介意,只是她會介意。
要是叫小尼醒來撞見他們這樣她才不愿意。
就跟點了她什么穴位一樣,她瞬間啞聲,但也不愿意被他吻,偏開頭去,“跟你待什么待。”
她剛剛洗凈,將他一身氣息都洗干凈,才不要又被他染上來。
他抱著她回到剛才他站的那邊,拿起杯子,一口含盡杯中酒,又封住她唇,以吻渡之。酒液在他們之間傳遞。她唔了一聲,猝不及防,盡數咽下。
逢夕怒瞪著他,可他已經閉上眼。
在接吻之中,他的衣領慢慢松開,而她的睡裙儼然比今晚那身精致華麗的紅裙要來得方便許多,更加毫無防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