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是,過程中斷,他們所對不起的人,可能再也接不到他們的道歉。他們只能在心里內疚一輩子,懊悔一輩子,永遠將這件事堵在心里,可能這輩子都難以走出來。
誰也不知道他們有多想回到過去。
比如沈經垣,就算別的時候都不允許,那也請允許他至少回到那個他帶著沈清悠從醫院回家的下午。他會將清悠交給別人,然后自己蹲在逢夕面前,朝她溫柔地笑一笑,摸摸她的頭,將她抱進懷里,貼著她的腦袋說“爸爸最近是不是忽略我們逢夕啦好幾天不見,爸爸可想逢夕了,逢夕想不想爸爸呀”
那個小小的孩子,一定會很開心地埋進他的懷里,小聲地與他說著想念,說不定還會大膽一點,說出更多心里話,比如說“爸爸媽媽不在家好久,我好想你們,可是你們都不在。我一點也不喜歡一個人待在家里,我想要你們就跟陪清悠那樣,也陪陪我。”
──這些話,那個時候的他們從來不知。
在聽她說完以后,他們一定會很訝然,也會很愧疚。
然后他答應著她,與她承諾,他們不會再這樣了,會在家多陪一陪她。
這樣多好呀。
逢夕一定不會走到最后一步,一定不會自殺,一定不會確診抑郁。
他們會好好愛她,他們一家都會好好的。
不至于剛治好一個生病的孩子,另一個卻沒顧好,也生了病。
不至于決絕地與他們割裂,自那個雨夜離開之后,就再也沒有回過那個家。
不至于一走經年,且回國后再也不記得他們所有人。
她哭得太厲害,又怕逢夕不開心,在竭力地控制著情緒。
逢夕默之又默。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看著眼前的人情緒失控,最終她也只是好心地遞了張紙巾過去。
戚榆愣了下,抬眸看她,見她并無太大波瀾,如對一個陌生人那般,悲憫地遞來一張紙巾,一時間不由更加慟哭。
那樣的場景,到底只是幻想,也是奢想。
根本不可能的。
現實就是,他們之間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她很快地擦干眼淚,調整好情緒。好不容易能與逢夕一起吃頓飯,她肯定不能太惹她厭煩。
戚榆強撐著笑了笑“對不起,我太失態了,希望沒有影響到你用餐的心情。”
她太勉強了,即使是這么勉強的時候,也看得出來,還在哄著自己開心,以一種卑微的討好之態。
逢夕有些說不出話來,最終只是抿著唇,笑著搖頭“不會。”,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