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夕躲來這里的時候,就沒想過還會發生這一幕。
她來這里就是為了防止這一幕的發生,卻沒想到根本逃無可逃。
一張由獵人精心編織的金絲細網,好像自帶追蹤功能,不管她怎么走,它都能精準出現,將她捕入。
而此刻,她就陷入了這張細網之中,被層層疊起的溫柔浪潮裹進去。
他磨開她的齒關,一句問題被他問上了數遍,大有得不到答案誓不罷休的架勢。
“你不愛我么”
他并不著急,她不答,或者答不對,他今晚都有足夠的耐心來幫她糾正答案,直到她回答正確為止。
他身上染著寒意的微冷氣息摻在他的吻里落下來,卻不叫人清醒,只叫人沉醉。
她被他親得有些發懵,只有扶在他肩上,并且使力去握住他的衣料才能站穩。
他的這件大衣好硬,她都握不住,好費力氣。就跟他這個人一樣硬。
在暈暈乎乎間,她終于不得不妥協,敷衍地說了句“愛你,愛你”
她被磨到已經受不住,不想再同這個偏執狂爭。
逢夕無力地靠在他肩上輕喘著氣,而他摟住她的腰,以防她站不穩滑下去。
他安撫性地親親她,“乖。看所以我們是愛人。”
他眸底深不可測。
宋卿時現在已經轉換心態,他不再執拗地去試圖掌控全局,也不再偏執地期望太多。
現在,他不看往日,不圖來日,只渡今朝。
只要今朝他們是“愛人”,他們在熱吻,她在他的懷中安睡,這便夠了。
往日不可追,來日不可望,他也全都不苛求。
他只要他們現下安好。
宋卿時將她推到床邊,“要睡了么”
逢夕本來也是要睡了。
可是
“這是準備給我一個人睡的,沒有安排你的位置。”她一板一眼地計較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時候也不早了,我的愛人,你該回去睡覺了。”
說到那兩個字時,她咬重了音。
宋卿時已經在脫著大衣,甚至指尖已經撫上襯衫的第一顆紐扣。他淡淡掃她“我可以支付房費。這個房間的永久使用權,夠么”
這個并不難,因為這家酒店是陳屹岸的。
逢夕咬緊唇瞪他。她才只交了一個月的定金,只打算短期居住。他倒是大方,一開口就是什么“永久使用權”。
她退一步“睡覺可以,但是不能動手動腳。你只享受安靜睡覺的權利。”
宋卿時勾了下唇。他的女孩正站在他面前,一臉驕矜地與他探討權利義務的問題。很有底氣,信手拈來,也不知是誰教出來的。
想當初,許多商場上的案子,權利劃分與歸屬問題,還都是他親自教她的。她從一片空白到后來懂得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直到今日,與他在這里據理力爭他在這張床上所享有的權利。
不知為何,他扶額,竟有幾分笑意想泄出。
他笑了笑,頷首應下“可以,我會謹守權利。”
逢夕覺得,這應該也算是一個進步。他退了一步,她自然就得了一步。
那么,從昨晚到今晚,她費這么大勁的一通折騰,好歹也不算全無成效地白費了。
睡前,她已經困得迷迷糊糊,而他抵在她腦袋上方,輕聲問說“明天的節目,準備好了么”
逢夕迷蒙間胡亂點點頭。
很顯然并沒有特別緊張與在意,他想,她大抵是手到擒來的。
如此他便放心了。
她整個人都被他收進懷里抱著。昨晚只淺嘗過一次的滋味,今日就要剝奪收走,他怎么可能允許。別說只是在一個北城的酒店,就是跨了個城市,他也會追過去。
黑暗里,獵人的黑眸微微發亮,看她良久,才與她一道闔眼睡去。
從兩個月前,一直到現在,錄制的前一天深夜,沈清悠一直在爭取參加這個節目。
最開始爭取的時候她覺得可能性還是蠻大的,直到后來,可能性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她根本沒有想過會這么難,也沒想到最后會拿不到。
尤其是當她在大劇院見到電視臺領導和逢夕的那一天開始,事情的難度一下子就上去了,她走的各方路子傳回來的消息都是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