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經與他相處有一段時間,距離她開始想起以前的事情也有好幾天,但逢夕還是無法適應他這樣兇的吻。
這幾日里,他經常與她接吻,有深有淺,只是向來溫柔,給了她一個很長的適應時間。可今天不一樣,從淅淅小雨一下子轉為了暴風雨。
乍然的貼合。
她下意識的就想躲避,無意中抓到他的手臂,她感覺得到他手臂力量的結實,肌肉很硬,與她的那點力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他手下,她退無可退。
他撬開她的齒關,扣著她的后腦,氣息完全將她纏繞包裹。如藤蔓蔓延伸出,將她四肢都纏住。她對自己的動作已經失去知覺,也不知有沒有環抱住他。
呼吸全都亂了。
在接吻中,他才感覺到胸口的郁氣消散些許,自剛才看見岑蘭凌與她站在一起到現在的那陣不安,緩慢被壓下。
他的吻逐漸往下落。
她指尖繃直,攥緊手邊的衣物,下意識仰頸。如那天鵝一般,露出白皙頸間。
他眸光黯下,沾染上了這片潔白。
“宋卿時、宋卿時”她小聲嗚咽。
他忍之又忍。
手上力度不斷收緊。
又尋回來,堵住她的唇。
“她有沒有叫你離開”他啞聲問。
她搖搖頭。
“那如果,她叫你離開,你還會離開嗎”
他的眼眸緊鎖著她。
對這個問題格外執著。
卻像是大人在問小朋友,如果有陌生人給你糖果,你會不會接呀
逢夕的眼角被逼出淚痕,她睜眼看向他。
他眸中晦暗幽深,固執地在等待她確定。
看得出來他對這個答案的在意,不得到答案不會罷休。
她再次搖頭,“我不會聽她的。”
他的執拗放下,一揚唇,獎勵般地柔柔輾轉她的唇,聲音于交纏中逸出“乖。不要聽,也不許聽。”
她復又閉上眼。
她在感受著他的心有余悸。
那么深切地在感受著。
他停頓了下,她以為這個吻要結束了,沒想到的是,只見他脫下大衣,墊在桌上,而后續上剛才的故事。
她病還未痊愈,即使到這時候,他都擔心她靠在冰涼的石桌上受涼。
逢夕沒有忍住彎唇,想笑他。明明已經壞了,卻還不肯壞透
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他這樣周全的準備過后,哪里會是什么好事在等著她。
身處滿園的花中,她卻聞不見花香了,鼻尖都是他的氣息。
是她從前從未想過的,與他的親密距離。
可是距離的親密性不斷在突破,不斷在挑戰更短的距離,甚至于是負距離。
“你愛我,對嗎”他磨著她的耳垂,輕輕咬著。
她胡亂地點了幾下頭。這個問題太熟悉了,他時常確認,她也已經習慣,形成了肌肉性記憶,不用思考便能回答。
她卻不知,每一次確認她的答案,都會令他格外心安。
因為他不知道,她的記憶會不會在某個節點就想起。而他總是擔憂,她恢復記憶以后就會不再愛他。
她接連答對。
每答對一題,她都能感覺到他的動作好像放柔了一些,情緒也穩定了一點。
她怔然地想,總不會,這才是安撫他的正確法子就跟闖關一樣,每答對闖過一關,他的動作就會放柔一分
那未免太過煎熬,也太折磨她。
他數度減輕力道,她也在數度發生感知的變化。
從艱難承受,到逐漸適應,再到沉浸入他后來涌起的溫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