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心知肚明,這個問題,在她離開的那三年里,她從未想過。
那時,在她的世界里根本就沒有這個問題,因為她以為他們不會再有什么“以后”。
說不定她回國的時候,他已經娶妻生子,家庭圓滿。
說不定在旅途之中,她也遇到了一個與她同頻共振的愛人,并且到時他們一起回國。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又何必多想什么“他們的以后”
這次回國,發生的所有情況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而從失憶到現在,所有的情況,也是那三年里她不曾設想過的,更是她所想象不到的。
現在,當這個情況擺在她的面前,要她去回答一個她不曾想過的問題,也屬實是為難她。
就跟那時,她也沒想過,他們再次見面的時候,在她失憶的狀況下,他們竟然真的可以談笑風生。
逢夕也不知那天他們在花園里胡鬧了多久。
只知道最后她是被他裹住,抱回的房中。
她記住了他的一句話。
只渡今朝便好。
她竟也有點沉淪于今朝的歡愉,不愿去想什么往日來日。
睡了一覺起來后,他去開會了,逢夕確認了下自己的身體狀況可以進行適量的工作后,便打開了電腦,查看下郵件。
她有一段時間沒登郵箱,里面已經堆滿了待處理的郵件。
逢夕大概地查看過一遍,簡要地處理了一下。
其中大部分的工作邀請與合作邀請,就目前的情況下,她只能婉拒。
確實是條件不允許,只能等以后有機會再說。
不過,里面有一封郵件,她難以推拒。
她的指尖點著桌面,點了很久,在思考該如何處理比較妥帖。
──是一家雜志社的作品征求。
這家比較特殊,是帶有公益性質的。
也與她做這件事的初衷相符。
所以她沒有辦法像決定其他合作那樣簡單輕易。
其他家都是商業性質的,她拒絕的話只是影響收入,少賺那一份錢。
他們其實都很有誠意,但是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與工作狀況而言,確實不允許她接下這些工作,所以拒絕也是無可厚非。
這一家的話,她也是只能拒絕,卻還想掙扎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轉圜的余地。
最后,她發去一封郵件,說明她現在是停止工作的狀態。如果以后能繼續工作的話,會首先為他們供稿。
逢夕繼續查看其他郵件。
最新的一封是北城電視臺發來的,是一個采訪邀請。
他們將最近的情況簡單概述了一下,說是有很多觀眾都很喜歡她,如果可以的話,他們誠心希望她能來這個采訪,讓大家能夠多了解她一點。
一個采訪而已。
逢夕覺得這個工作她可以接下。
比起其他工作,這個的難度最低,也是她目前唯一能完成的。
于是她很爽快地應下了,與他們約定時間。
這兩天肯定不行,她還在恢復階段,所以她將時間定在了一周后,希望到時候的狀態能夠好一點。
其實北城電視臺發來這個邀請,只是想試一下,對于成功率他們沒敢太指望。畢竟這一段時間他們知道她的身體情況,聯系不到她,也不敢打擾她,她所有的事情都經由宋卿時那邊負責,而且所有的工作都被推了。
沒想到這次發的郵件卻能叫她看到,甚至她還同意了。
小禾一下子站起來,拿著手機就去找領導。
答應了答應了,她那邊答應了
那么多網友嗷嗷喊著要見的人,這次終于可以出現在他們面前了
處理完郵件以后,逢夕和小尼聊了一會。
她生病的這段時間,小尼被宋卿時安頓得很好,平時柏助會去多加照顧,不用她擔心。
逢夕想,他好像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很好,沒有任何需要她操心的事情。
他很細心,也很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