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眸看去一眼。
眼眸更深。
他騰出手,解開它,又將它系在她的手腕上。
動作不緊不慢,慢條斯理,像是在包裝一個禮物。
他的眼尾染著紅,低眸給她系上,神情有幾分慵懶這一幕,即使沒有聲音,也很叫人覺得色情。
逢夕難以置信地瞪大眼,掙扎著被他扣住的手腕,“你要做什么”
“阿夭別怕,只是加點情趣。”他細細親吻她的耳廓,泛起一陣熱意。
可她無法相信他的話。
因為她察覺到他今天很不正常,面上沒有笑意,心里也沒有。
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但是宋卿時的辦公室里毫無動靜。
老板還沒有下班,也沒有任何指令。
其他人面面相覷。奇怪,自從那位女士進去以后,里面就失去了動靜。
還是柏助擅自做主,讓秘書處先下班。他覺得今天宋總恐怕也是無心于工作了,所以大家就不用在這里等著了。
他們圍上來,問他這個唯一的知情人士“進去的這位,就是未來的宋太太吧”
柏助輕咳一聲,將他們趕走“別八卦,快點下班。”
他自己在心里嘀咕,除了這位,不可能再有別的了。
就是這個事兒吧,宋總可能想親口和大家介紹,他不敢亂搶。
逢夕睡醒的時候,外面已經沒有人。
宋卿時察覺到她醒,很快便附過來。附在她耳邊,很主動地問她“餓不餓我們回家”
逢夕將他推開,別過臉去,表示不想理他。
這里是他的休息室。
嵌在他辦公室里的地方。
從剛才她被他做到快暈過去以后,就被他抱進了這里休息。
她現在連嗓子都是啞的,手腕上是被勒出來的紅痕,渾身上下的印記更是不計其數。
她現在根本不想和他說話,也沒有聲音去說話。
宋卿時抿緊了唇。
他復又靠上來,很輕很柔地親著她的耳垂。
像是一只被馴服野性的狼狗,臣服在主人的膝邊,再沒了脾性。
逢夕閉了閉眼,直接推開他,起床整理衣服,準備離開。
她不想理他了。
一點都不想。
反正他也不在乎她。
人說走就走,連讓他送的機會都不給。宋卿時面色微黯,他看著她穿戴好,照完鏡子,拉開門的時候,他也拿過外套跟了上去。
她不想理他,那他就不說話,只是跟在她旁邊。
逢夕暗惱,“你不要跟著我。”
他啞聲“我開車。你別打車,這么晚了不安全。”
時間已經很晚了,她又是一個人,還是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即使現在治安很好,他也不放心。
而且,他怕她不回別墅,要去別的地方住,然后直接離開。
那對她來說自然是更加省事方便。
“為什么不安全比你安全。”她故意刺他。
可他并不管她有多刺人。就跟扎不疼一樣,隨意她扎,絲毫不受影響。
他快走兩步過來,握住了她的手腕。
逢夕偏眸看過去。
她對上他的眼睛。
他像是一只遍體鱗傷的猛獸。雖然是猛獸,卻收起了所有的攻擊力,而且顯得分外可憐。
只握住她的手腕,不讓她走,傳達出非要送她的意思,但是怕她生氣一樣,一句話都沒有說。
逢夕咬緊了唇,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做什么表現出這樣一副可憐樣剛剛做錯事情的人明明是他。
她想甩掉他的手,但是甩不掉。
“就只是送你回去,不做什么。”他保證。
逢夕掙了掙,卻被他反扣住手指。
她蹙眉,懶得再與他爭。送就送吧。
上車以后,她很不客氣地坐上后座,就只將他當作個司機。全程閉目養神,看也不看他。
她不知道,一到紅綠燈停下來,他就會透過后視鏡,靜靜地凝視著她。眸中藏了很深的情愫,無聲卻很重。
他只是在生氣,她為什么又不告訴他。
他明明已經給她機會了,只是希望她告訴他一聲。
哪怕是要走,也跟他說一下,不要再不告而別。告訴他,她要去哪里,要去多久,還會不會回來。
──可她不告訴他的原因,是不是就是因為她給不出這些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