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是宴中賓客,人人都醉于其中。
當晚,“高溫”的第一瓶正裝出現在逢夕的梳妝臺上。
翌日,逢夕如約去見姜暮雨。
這也是她們五年以來第一次見面。
姜暮雨遠遠地看見她時,竟是有些恍惚,心口有太多的感慨。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初逢夕在離開之前的猶豫,以及自己勸她時候的場景,沒想到時間一晃,都已經這么多年了。
好在,她的現狀姜暮雨都看在眼里,加上現在人已經出現在了面前,遙遙看去,也能看見她的光彩照人。
出走多年,再度歸來,光芒灼灼。
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姜暮雨也替她高興。
這說明,她們當年的選擇都沒有錯。
她激動得都快要流淚。
逢夕快步朝她走來,姜暮雨回過神,笑著朝她張開擁抱,“夕夕。”
逢夕緊緊地抱住了她,“好久不見”
是宋卿時送她來的。
她不讓,他非要。這才剛在一起幾天呢,她怎么能就將他放下得那么干脆
逢夕拗不過他,想送就送,送送送。
遠遠看見這一幕,他瞇了瞇眼,方才啟動車輛離去。
姜暮雨往那邊瞥了眼,嘖了聲,“宋大佬還是沒變哈。”
“怎么說”逢夕摟著她的手往里走。
“拾月”如今已經不是她離開時剛搬的那個地址了,這五年里經過數次擴張,現如今是位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的一家工作室,且占地不小,足以窺得一二它現在的發展情況。
“幾年前他也是這樣,總喜歡送你來上班。”姜暮雨朝她眨了下眼,“你沒發現嗎他經常送你來。我猜呀,他是一有空就送。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喜歡送人上班呢”
她的語氣里帶了戲謔,又忍不住道“要不是你們之間真的嗑得到,當年我哪能嗑得那么上頭。”
當年其實逢夕不太能懂她在嗑什么,但是現在,她多少能夠猜到原因。那些藏在歲月之中的端倪,局中人不知,但外人不一定無法察覺。
而姜暮雨所說的或許就是那些“端倪”。
姜暮雨神色忽然認真了些“逢夕,你不知道,你剛走的時候,還有杳無音訊的時候,他經常往這邊跑。”
逢夕還真不知道。她問說“來做什么”
“來找你。即使每一次都得不到答案,他也依然固執,一遍一遍地往這邊跑。我都無奈了。他其實心里也清楚,我可能真不知道,但還是抱著一點希望吧。”姜暮雨嘆了口氣。所以逢夕剛離開的時候,她對宋卿時很生氣,也沒什么好臉色,但是后來逐漸被打動,現在才會這么容易接受他們已經在一起。
她又想起一個事,“對了,你記得拾月剛開始的時候,是因為一個單子火了,后面才慢慢起來的嗎”
逢夕點點頭。這是她們一起創立起來的,她自然不會忘記。
姜暮雨壓低聲音“我也是后來才知道,那個單子是宋老板安排的。”
萬事開頭難,最難的關卡,他幫她鋪平。
嘴上說著要讓她自己去闖,放手讓她自己走,但實際上還是不放心,悄悄跟在身后扶著剛學走路的她,直到她的路走得順了,他才舍得放開手。
逢夕怔住。
當年最開始的時候拾月確實很艱難,是因為這個單子的出現,才會出現轉機。從此柳暗花明,一路順利。她也才能夠攢夠路費,選擇出國的時候沒有太多后顧之憂。
當初她以為這都是她們厚積之后的成果,卻沒有想到,后面確實與她們的努力和實力有關,但最關鍵的鑰匙還是由他遞到她手中的。
姜暮雨問“他沒跟你說”
逢夕搖搖頭。
做的時候不說,做完以后也不說。即使是在追她的時候,他也并未想過以此邀功。
聽起來好像真的有點傻。
如果不是姜暮雨告訴她,她可能永遠都不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