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闃然無聲。
陳屹岸在等她的答案。
可是等了許久,卻等來一句
“不行。”
她長得柔,說出的話卻夠硬。
他瞇起眼。
呵。
當初說有多喜歡,到底只是當初。現在心果然是落到不知哪里去了,所以不行了是嗎
他眼底泛起紅絲,幾乎是擠出的兩個字“理由。”
她垂下眸,“陳屹岸,我陳京儀不需要你的憐憫。”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必要因為任何其它因素而改變主意,說想和她在一起。她從來不需要這樣的委曲求全。
她本來也只打算自己偷偷喜歡,是他攪亂了一切。
那日之后,局面動蕩起來,一切都開始變得不太平。恩怨糾葛,無形中推著他們在前進,走著走著,就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也是這時她才知道,原來她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也并沒有多開心。
這些日子,她真的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從打算訂婚開始,她就已經想得很清楚。
他呵笑“憐憫”
他聲音太大,她長睫顫了顫。
“你跟我說我這是在憐憫你”
他跟個瘋子一樣攔她訂婚,半夜將北城翻個底朝天找人,變得陳屹岸都不像是陳屹岸,所有的冷靜沉穩全部消失無蹤,到頭來她卻說他這是在憐憫她
“陳京儀,你到底有沒有心到底是誰在憐憫誰憐憫是吧那你現在,能不能憐憫一下我”他被她氣得五臟六腑都在疼。
陳京儀想去解開安全帶,卻被他握住手,牢牢桎梏住。
而她此舉,無疑是在本就熊熊燃燒的火上又倒上一桶熱油。
他不再與她說那么多,直接吻上她的嘴角,又摸索著移動,含住她的唇,閉上眼,含混地親著她。
也不知她剛才喝了多少酒,身上酒味很重,他聞得到。難得這會兒還能清明地與他吵架。
任由她怎么推他,他都跟座山似的巋然不動。
“陳屹岸”她眼眶發紅。
他像極了混蛋,“叫什么不要我,那你要誰要剛才那個小子還哥哥,很好,你在他面前就是這么介紹我的”
他一一與她算起賬來。剛才就想發的火,愣是隱忍到了現在。而那些怒氣經由發酵,早已瀕臨爆發。
“哥哥是吧行。想要弟弟,不要哥哥是吧不行。”陳屹岸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下一秒,他猛地從她身上起身,用力關上車門,迅速走到另一邊去。
車子飛馳而出。
去往的方向是他的私人住宅。
陳京儀動作根本不及他快,跑都來不及。
她喘著氣,看著窗外平復著呼吸。
半晌,稍稍冷靜下來后,又與他道“不是憐憫也沒關系。反正,我們不合適。”
她試圖和這個人講道理。
可能不是憐憫吧,可能只是不想破壞他們之間原先的關系,可能是占有欲強、看見她和別人在一起不高興了。但不論是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了。
“說說。”反正她在他手里,跑不掉。他饒有興致地問了聲。
陳京儀沉默了下,說“我們都太驕傲了。一樣驕傲的人,不適合在一起。”
這是她在看見他和小明星的新聞之后的那段時間里想通的。
他太傲了,北城陳家的大少爺,生來便驕傲。天之驕子,恣肆張揚。
可她也傲。自骨子里的傲氣,砍不掉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