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獨秀仍然在捂臉龜縮“等男觀眾散場吧,我現在害怕被打。”
臺上坦然表演,臺下要茍一點,畢竟還沒學搏擊,多少得小心行事。
“這是法治社會,不會有人打你。”謝慎辭道,“真要這么說,我給你改稿,還算是男性叛徒,要打也是先打我。”
不得不說,這話挺能安慰人,讓她躁動的情緒得以平復。
楚獨秀都不明白自己接觸單口喜劇后,為何總是自卑和自信中瘋狂切換的狀態,一會兒覺得自己的表演好放肆,一會兒覺得臺上講得特別好,簡直是當之無愧的天才。
不過,謝慎辭的話轉移她的注意力。謝總儀表堂堂,都曾幫她調整稿子,那內容應該不算太過分
如果真的過火,他也被拉下水。
楚獨秀撤下遮臉的手,躊躇地瞄他好幾眼,像縫隙里鉆出的小蘑菇,搖搖擺擺。她欲言又止“嗯”
謝慎辭挑眉“這是什么表情”
她眼神閃爍,偷偷摸摸道“想要開個玩笑,但害怕冒犯您。”
“沒事,就當你還在舞臺上。”謝慎辭心生好奇,寬宏大量道,“這算是表演的彩蛋。”
楚獨秀猶豫不決。
他堅持道“說吧。”
楚獨秀確認他敢聽,這才慢悠悠道“我想說,您改稿被男性視為叛徒,但是獲得了女性的認可,沒準還能擁有殊榮,一個只有真正優秀的男性,才配被女生這么叫的稱呼。”
謝慎辭疑道“什么稱呼”
“姐妹。”
“”
一聲姐妹大過天,這是多高的殊榮
謝慎辭被她逗樂,都不知道她哪來的奇思妙想,好像永遠沒有創作瓶頸期。他眼看她蹲坐臺階上,索性伸出手拉她,淡然道“走吧,姐妹,我護送你。”
居然就這么認下了。
楚獨秀著實佩服謝總,相比大多數老板而言,他真沒什么架子,脾氣好到出奇。
他該不會是特意來找自己吧
她望著他懸空的修長手指,又見他唇角似有若無的弧度,莫名就有點不好意思,沒有拉著他借力起來,反而用手掌推著地面起身。
謝慎辭只得放下手。
楚獨秀低頭,盯著自己鞋尖,不太敢直視他。她故意拍拍褲子,抖落身上的灰,借此掩蓋心跳,附和道“走吧,姐妹”
劇場內,座位上已經沒有觀眾,只有扎堆玩鬧的學員,聚在一起有說有笑。楚獨秀和謝慎辭進門時兵分兩路,前者去找其他演員,后者去找工作人員。
楚獨秀遙遙瞧見王娜梨和小蔥,她忙不迭小步快跑,過去跟同伴們匯合。
王娜梨朝她招手“我們還找你呢,跑到哪里去了”
楚獨秀“表演完冷靜了一下。”
“殺瘋了啊蜜汁雞排飯”小蔥終于見到楚獨秀,迫不及待地分享快樂,“今天的稿子專治菜豆,你是沒看到他臉色,最開始還是青的,聽一半就漲紅了”
王娜梨哭笑不得“感覺你比她還激動。”
“這是蔬菜演員的責任和使命感,菜豆要不處理熟,可是會食物中毒。”小蔥道,“你作為梨子也該榮辱與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