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獨秀怔然,她猶記是初中在校內學針法,回家后拿紅毛衣練了練手,不料這衣服沒丟也沒壓箱底,現在還經常被母親穿出來。
楚嵐手里捏著堅果,正認真地看電視,隨口道“這不挺好看的還不錯吧”
楚獨秀望著小綠花,一時間不知說什么。
她一直覺得,即使楚嵐不是媽媽,也是值得自己欽佩的人。
石勤年輕時五官端正、性格溫和,加上又有穩定的工作,是遠近聞名的香餑餑。
楚嵐跟他結婚后,由于學歷家世不好,經常被人暗諷配不上。她一生要強,咽不下這口氣,跑去跟一群男人搶生意,硬生生地撞出一條路,不但成功地賺錢買房,讓家里人能搬出老院子,還狠狠打了嘲諷者的臉。
“我配不上怎么了哎,我就愛扭配不上的瓜,不服氣你也去賺大錢啊,指著你家那口子發財不成”
粗野、蠻橫、彪悍,完全不合常規,但又生機勃勃。
即使她偶爾覺得楚嵐過于強勢,也無法否認只有這樣的性格,母親才能完成在當年看來匪夷所思的事,不論是跟人競爭生意,還是敲定女兒的姓名。
“跟我姓,她們在一起時品學兼優,分開發展后都一枝獨秀。”
這就是姐妹倆名字的由來。
楚獨秀摸著紅毛衣“媽,我改天重新給你繡個吧。”
楚嵐聞言側頭,斜了對方一眼“你可少惦記這些,多琢磨自己考試。”
“”
真是感動粉碎機,大大咧咧得可以。
楚獨秀氣悶,出言反擊道“你最近吃藥了么血糖怎么樣”
“什么藥”楚嵐心虛地擺手,“別像你姐一樣掃興”
楚雙優是大年三十那天到家的。
房間內,楚獨秀聽見門口動靜,一個箭步就沖出來,果然看到姐姐的行李箱,以及被石勤擋住的半個人影。
石勤笑道“這么著急見你姐。”
楚嵐坐在沙發上,嘀咕道“從她回家那天起,恨不得一天八百遍地問我姐呢,我姐呢。”
楚雙優同樣換上羽絨服,但依舊戴著淺咖啡圍巾,狀態跟燕城時差不多。她將飛機票隨手撇在一旁,跟家里人打一遍招呼,終于能在旅途后休息。
父母二人起身去廚房備菜,只留姐妹倆在客廳收行李。
楚獨秀“姐”
楚雙優平和道“沒有忘。”
這句話就像定心丸,代表聯盟沒有瓦解,姐姐將信守諾言。
桌邊的椅子被徹底坐滿,桌上早就擺好美食珍饈,還配有可樂、果汁等飲料。頭頂的暖燈照耀,讓干凈的餐具閃閃發亮,更襯得盤中飯菜色澤誘人、香味撲鼻。
一家人在春節里團圓,聽著熱鬧激昂的春晚開場樂,伴隨“春節快樂”的干杯賀詞,開始在除夕夜大快朵頤。
楚獨秀已經在家待幾天,只有楚雙優今日剛回來,成為晚餐的主要話題。
石勤詢問“優優能在家待多久”
“我訂了初六的票。”楚雙優道,“現在就照正常上班來。”
石勤愣道“那在家待不了幾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