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雨,倒霉的周一還在下雨。
于是格洛瑞亞毫無意外請了假,拉緊臥室的窗簾不想看到窗外任何一片討厭的烏云,淅淅瀝瀝的雨珠拍打著窗戶,嘈雜聲音讓她心煩意亂。
格洛瑞亞就像是花園里枯萎的花朵,蔫了吧唧地垂著腦袋縮在床上。昨夜斷斷續續咳嗽讓她臉色泛著不自然的潮紅,微微汗濕的金發黏在脖頸,像繪制的金色圖騰,像不知名的詭秘神明獻祭祂最摯愛的祭品。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換了地方的原因,這次下雨缺少日照,格洛瑞亞卻不像往常那樣渾身皮膚發痛。
不幸中的萬幸。
“公主,該喝藥了。”
騎士低沉的聲音打斷格洛瑞亞昏昏沉沉的胡思亂想。
沒有聽到任何推門聲,格洛瑞亞不知道埃爾斯塔什么時候進入她的房間,甚至荒謬地有一種他一直呆在這里的錯覺。不過想到埃爾斯塔本來就是被訓練成最安靜的騎士,格洛瑞亞晃晃腦袋,拋開這過于離譜的想法。
沒有開燈的房間里,格洛瑞亞只能依稀看見男人的輪廓,和他手里一碗顏色發深的藥。
似乎是暗銀色,但再一看就是普通的藥而已。
“又要喝啊”
格洛瑞亞聲音沙啞,不太情愿地抱著被子坐起來,從埃爾斯塔手里端過碗咕嚕咕嚕喝完,一口氣不帶停頓。喝完藥,小公主咕嚕著軟綿綿的身體又倒回枕頭。
埃爾斯塔端著藥碗,并沒有立刻離開。
垂在身后粗壯的尾巴靜靜逶迤在地面,覆蓋滿細密鋒利的鱗片,暗銀色在夜里流淌著神秘的流光。而尾巴中部靠近上方的內側,赫然有一小塊空缺。
巨龍的尾巴無聲地動了動,鱗片缺少的部位很快長出新的鱗片,新生的鱗片比周圍顏色稍微亮了一些。而這樣偏亮色澤的鱗片,在整條尾巴上似乎有四塊左右。
一日三次藥。
今天是第二天。
埃爾斯塔垂眸,看著床上繼續昏睡的公主。
明明平日里那么嬌氣挑剔,可真生起病來又乖得完全不可思議,可憐兮兮的樣子安靜躺在被子里,纖細脆弱仿佛輕輕一折就會斷掉。
內心最堅硬的野獸,也會不忍地憐惜嬌花。
但是。
來自惡龍的一切饋贈都會索取代價。
上一次給格洛瑞亞解除發情,代價是強勢貪婪的親近和啃咬,讓他好好飽餐了一頓。
而這一次
本以為可以借著喂藥的機會趁機抱一抱格洛瑞亞,和她的金發親密貼貼。但沒想到一向怕吃苦的小公主喝起藥來這么嫻熟,完全沒有給埃爾斯塔絲毫接近貼貼的機會。
埃爾斯塔心下遺憾。
但惡龍不會輕易做任何沒有回報的事情。
“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