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仉道安跟他對視了一眼。
“怎么樣”
解方澄也不瞞著他。
“外面還是白霧,看不清方向。不過白霧變稀了。”
白霧變稀了。
仉道安似乎想到什么,他剛要說話,那邊找線索的幾個玩家突然有人驚喜萬分地喊了一聲“我找到了”
解方澄更關心仉道安能想到什么,這時候先拉了下他的袖子“哎哎,你剛才是不是有了什么想法說說看”
仉道安搖了搖頭“只是個猜測,沒有任何證據,出去之后先看看情況再說吧。”
他這么說,顯然是自己都覺得這個猜測太傾向于“猜”,而不是推測。
解方澄對這種需要動腦子的事情沒有什么積極性,仉道安這么說他就點頭,一點兒不深究。
兩人跟著一起湊到找到的線索面前。
那是一沓壓在書房沙發下面,用來墊沙發腳的證書,原本硬皮的證書因為長期被墊在沙發下面而壓出了深深的痕跡,證書外面包裹的報紙都破損了,摸上去潮濕冰冷,散發出一種霉味。
幾人將報紙揭開,發現這厚厚一沓的證書不是見義勇為獎章就是獻血證,均來自于同一個人。
邱建業。
這個普通的名字做了太多不普通的事。
救落水幼童、勇奪持刀搶劫犯兇器、抗洪救災志愿者跨越二十多年的獎章證明了他的勇敢無畏,一沓獻血證中還夾雜著幾張工資條以及捐贈證明和感謝信,有捐給失學兒童的,有捐給重病患兒的,還有一部分捐給了邱家村。只看這些捐贈和工資條,不難看出這位邱建業基本自己的所有積蓄都捐了出去,他自己明明也賺的不多。
“大善人啊。”有人感慨道。
確實。
只從這些證明上就能看出這位邱建業是個多么善良的好人,那么這一沓證書是誰的
“是副店長的。”仉道安攤開手里的項鏈。
一條已經變色的紅繩拴著一個破舊的老式懷表,懷表外面的漆已經掉得差不多了,露出黑褐色的鐵皮。
打開表蓋,里面的玻璃表盤有細微的裂痕,但擦拭得很干凈。
而在表蓋上貼著一張嶄新的照片,照片上,一個慈祥的老人懷里抱著個扎著雙馬尾的小女孩。
照片下面寫著一行小字。
邱百花小朋友九歲生日快樂邱建業,7月15。
邱建業,邱百花。
眾人細細比對照片上的人的樣子。
邱建業確實應對的是副店長的樣子,至于照片上的小女孩
“不太像啊。”有人嘀咕了一聲。
就在這時,仉道安看著包裹證書的報紙,也有了新的發現。
“邱家村通路,貧困縣是否擺脫貧困帽。”
新聞中別的倒不重要,只是那張照片中照到了不少村民。
齊蟬陽他們也是在一樓看過蠟像的,雖然大家的看不像仉道安似的,通過鞋子上的泥和老人身上衣服的牌子發現蛛絲馬跡,只靠推斷就推斷出邱建業跟這些老人可能來自于同一個村子,普通玩家的“看”更多時候只是“我看看是不是能發現新線索”的看。
但大家就算沒那么敏銳,此時看到報紙也能認出來。
“照片上的這幾個人,好像跟一樓的幾個蠟像長得一樣啊”
也就是說,邱家村的一些人被做成了蠟像是副店長動的手嗎為什么鄉里鄉親的到底有多大的仇,才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大家的目光轉移到邱建業身上,又轉移到他懷里慘不忍睹的小女孩身上。
雖然沒有證據,但大家心里隱約有了個想法。
“肯定有別的線索證明這一點,再找找再找找”
眾人紛紛繼續埋頭苦找。
仉道安看著小女孩,又看看邱建業,他略一思索,看向了解方澄。
“解經理,能不能陪我去一趟鍋爐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