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會長略有不滿的偏過頭來看他一眼后,撒旦卻又只能退了出去。
沒辦法,他的實力確實勝不過這會長啊何況這又是在他的實驗室附近。
但雖然不敢動手,上一秒還有機會控制游戲,這一秒就立刻被打回現實,撒旦怎么甘心
于是在走出實驗后,撒旦隱蔽在附近,手指輕輕一搓,一只小小的蝙蝠便充當著他的眼睛,展翅穿過實驗室的墻壁,隨后緊貼在了墻上,忠誠的將實驗室內發生的一切轉播給惡魔。
他就不信了,自己接壤的時候疼的跟拿刀切腦子一樣,會長就能接壤成功。
而在實驗室內,通過蝙蝠的眼睛,撒旦看到,會長先是神色如常的拿起虛擬屏幕。
他嫻熟地滑動著屏幕,并不著急現在就去進行最后一步,似乎正在處理一些什么事情。
很快,他放下屏幕,眼睫抬起。
不知道為什么,撒旦莫名覺得會長神色似乎有些異樣的。
那是什么表情心疼嗎還是什么
但會長臉上的表情也只是一閃而過,很快他便神色如常地靠近了繭中的人。
解方程雙眼緊閉,看上去就仿佛睡著了一般。
眼前的會長卻沒有像虛擬屏幕中說的那樣,使用數據流連接兩人。
他只是伸出手,輕輕握住了尸體冰冷的手。
下一秒,當他再睜開眼睛時,已經來到了灰蒙蒙的,解方澄的思維空間內。
黑色數據流已經在這里構建起了龐大的系統,但又因為沒有動力源,只能復制過來,卻沒有能夠運行的能量。
而在此刻,“會長”也終于退下了外面的那層偽裝。
仉道安靜靜掃視四周。
解方澄為了不被黑色數據流控制意識,選擇了殺掉自己。
而現在,空蕩
蕩的思維空間里,主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他的意識如破碎的玻璃,碎片四散,被那些不起眼的記憶碎片保護起來。
仉道安站在自己的思維空間的土地上,在這一刻完全開放了自己的思維空間,順利完成了接壤。
他從堅實的土地上一步踏出。
四周黑色的數據流感知到了危險,試圖想要將他清除出去。
但沒有動力源的數據流仿佛一條條彩帶,只能輕輕拂過仉道安的衣角。
仉道安看向四周。
要去收集意識碎片嗎對于仉道安來說這可是一件非常非常熟悉的事情。
他閉上眼睛。
下一秒,仉道安身上出現了數道裂痕。
他猛然破散,如同點點星辰,向著整個思維空間擴散而去。
每一顆星子都是一小段數據,尋找著思維空間主人留下的全部信息。
終于有一段數據觸碰到了一片記憶碎片,輕輕向里蔓延,去尋找被記憶保護著的意識。
與此同時。
被鎮壓在東岳神殿之下的身穿玄色錦袍,頭戴九旒冕的厲鬼手指微微曲動。
他被關在無邊無際的東岳神殿下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歲,渾身都被黑色的禁制紋路封印,四條鎖鏈牢牢將他鎖在黃泉河底。
往日不時會有黑色的回夢魚從他身側經過,卻畏懼地不敢靠近,這讓他周遭形成了一個空蕩的結界。
但在某一刻,從這厲鬼身邊路過的某一條黑色的回夢魚似乎嗅到了夢境的味道,頗有些虎視眈眈地猶豫地在厲鬼周圍游來游去,不舍得離開。
厲鬼靜靜閉著眼睛。
無數的記憶碎片正在被調用,他仿佛沉入了一個漆黑的夢境中。
終于,記憶被輕輕撥動。
一瞬間,畫面和聲音涌來。
“殿下,殿下”
解方澄猛地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