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同樣昏沉,懶散地將腦袋耷拉在夏油杰的肩膀上,還十分嫌棄地將繞亂他呼吸的發絲給掃在一
邊去,高大的身材硬生生靠在了比他低五六厘米的夏油杰身上,也不嫌變扭。
他睜開六眼,掃視了一遍森鷗外的房間,覺得沒什么問題又重新將六眼閉上,全靠感覺與咒力感知將夏油杰拉到了床上,床邊全是他們打的游戲機與游戲卡帶,這些設施幾乎堆成了以作小山。
旁邊就是五條悟的必備零食,大福,馬卡龍,泡芙,幾乎是什么熱量高就吃什么。通宵熬夜,仗著沒有任務肆意消耗自己的永無止境的精力,反正他們也才17、8歲享受一下青春有什么不好。
“那兩人絕對跟森鷗外有關系。”五條悟打了個哈欠,將頭埋進了枕頭上,身體卻不毫猶豫地騎在了夏油杰的身上,那兩個崽子身上的咒力運行方向幾乎與森鷗外本身或者說那個咒靈的咒力運行方向一致,甚至連本源也出奇的相似,若說這三個人一點關系也沒有,六眼估計就是瞎了,出問題了。
夏油杰試圖解救一下自己受困的身體,但發現一點用都沒有,只好任由這只巨大的白貓占據自己。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兩人的動作也隨之發生變化,就像兩只互相取暖的野獸,依靠在一起,感受著對方的呼吸,互相埋在對方的毛里面,像找到了棲身之地,表情安詳平穩。互相用自己的背部為對方阻擋危機。
一邊的中也安靜地走進了房間,滑動翅膀悄無聲息地停留在了森鷗外的床頭,不放心地低頭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森鷗外,仔細描摹了一下森熟悉卻顯得格外稚嫩年輕的臉龐。
眼睛緩慢而又沉重地閉氣又睜開,目不轉睛地盯著森鷗外的額頭,確認沒有夢里的血痕,確認了這個人在自己身邊,確認了這個人還活著,聽著熟悉的心跳,中也才慢慢在森的床頭慢慢地聚攏翅膀,將自己包裹成一個球,安靜地入了睡,偶然驚醒,也只是驚慌地再次確認森鷗外的心跳是否健在,才慢慢熟睡。
森鷗外確認了這人的心跳逐漸平緩,眼睛不會再次睜開,才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悄悄起身,拿了一席毯子站在這個羽毛球球面前,苦惱了一下,決定就這么平鋪在這個球上面,重點是位于后背的部位,初秋寒冷,還是不要感冒得好。
做完一切,森鷗外才起身出了房門,打開了太宰他們的房間,在平穩閉著眼睛的太宰治的床前站立許久,才起身離開了房間。太宰在森鷗外走之后睜開了眼睛,鳶色的眼睛空洞地盯著門口望了好久,仿佛又想起了什么,重新陷入了睡眠。
試圖養兩個孩子顯然不是什么絕佳的選擇,撿是撿回來了,出于一時的迷茫與下意識的反應。但是養孩子,特別是養一個自殺成性和一個破壞力極大的孩子就是對他的極大的挑戰。讓一個17歲的少年來養兩個孩子是不是做錯了什么,森鷗外偶爾會面無表情地坐在窗前詢問這個道理。
雖然知道根據最優解或者沉沒成本這種東西,按理來說將他們直接扔回盤星宮或者森家由專業人士教導,無論是對他的身心健康還是對小診所的所有就診患者的身心健康都是一種極好的選擇。
但是他沒有,不知是處于一種想養孩子的新鮮感或者渴望磨礪一塊鉆石的渴望感,又或許是處于心里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他總會將這兩個孩子帶在身邊。
中也不用說,一般而言還算的上是聽話,除了時不時半夜飛過來,用一種難掩驚恐的目光看著自己的腦仁位置,確認完好無損后又會安靜地在床頭縮成球球,在知道自己的默許后,甚至更加變本加厲,不止黑夜白天圍繞在他的床頭,像只警惕有人來偷竊自己食物的野獸,向每一個有圖謀不軌意愿的人哈氣。
這讓他失去了一點騙人的資源。總會有些膽子過于小的人被齜牙咧嘴的中也直接嚇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