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薛叔叔其實想讓南南和秦家人,相認”時櫻看了看坐在對面的薛城。
薛城頓了頓,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秦老也好,秦軒也罷,確實都為這個國家做出了極大的貢獻。都說好人有好報,如果他不是時南的男友,他肯定也會和父親一樣,想要第一時間把這個喜訊告訴秦家人。
可他現在,卻是時南的對象。他必須要考慮的更多,想著怎么才能最大限度的降低對時南的傷害。
“我已經和父親說了,讓他一定要把告訴秦家人有關時南時北事的時間往后推推,最起碼,要先和時叔溝通好。”
秦鶴之眼下正好就在國內。會勞煩到秦老,也是因為他又給國家帶回來一個大項目。
有感于秦鶴之這么大年齡還在為國奔忙,薛明坤簡直恨不得馬上就把這個天大的消息通報秦鶴之知道。
是薛城再三懇求,才讓薛明坤暫時按捺住心思。
到了這會兒,時櫻也不得不承認,薛城確實對時南用情至深
當初帶了時櫻到京城后,苗秀秀就和時國安商議,早早的把時南時北帶到中都這邊來,何嘗不是因為不愿兩個孩子受傷害
實在是農村地方小,一點兒小事,就會引起各種風言風語。時南時北的身世能被說道的太多了,再有駱舒云當年離開后,更是引起各種雜七雜八的猜測。
他們當著時家人的面,或者不敢多說,關起門來在自己家里,卻依舊會時不時提一嘴。而大人說的話,勢必會通過孩子的口傳到時南和時北耳朵里。
其實時櫻早就發現,幼年時的時南時北是小心翼翼還相當沒有安全感的。即便時家給了她們滿滿的愛,兩個孩子卻依舊會有些惴惴不安。
一直到到了中都,徹底遠離了曾經的原生環境,兩個孩子才逐漸的越發開朗,直到現在,再看不出曾經承擔的那種苦痛和惶恐。
可這種開朗和安心,卻是建立在來自時國梁沉甸甸的父愛的基礎上的。一旦時南知道,其實時國梁并不是他們的生父,要說絲毫不受傷害,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當然,要說還有什么是好的,那就是他們的生父當年并不是有意拋棄她們的。
“你的想法是對的,在告訴秦家人之前,無論如何都得先告訴小叔”以秦家現在的情形,徹底阻絕他們和時南時北的關系,無疑是行不通的。可在此之前,怎么也得做好鋪墊。
“這樣,我給小叔打個電話”時櫻想了想道。
“成。”薛城連連點頭。事實上,他也是這樣想的。
電話很快接通,聽時櫻說有事想和他談,時國梁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時櫻本來想讓人去接呢,卻被時國梁拒絕,說他自己坐公交車就好。
這會兒正是飯點,薛城索性先點了幾個菜,等時國梁來了,就邊吃邊說。
覺著時間差不多了,正想著不然去酒店外等一下。卻聽見一陣喧嘩聲
傳來,薛城和時櫻轉頭,卻是一個滿頭銀絲的老者正在一行人簇擁下進來。
老者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臉上有些老年斑,卻絲毫不影響他不怒自威的儀態。也就是蹣跚的步態和每走一步都會略略停頓一下的遲緩,讓周圍人意識到,這是一位已近耄耋之齡的老人了。
薛城剛要收回視線,下一刻又“騰”的一下站起來,卻是人群散開,站在老者身側的人也露出身形,可不正是父親薛明坤
薛城心一緊,立馬想到一個可能,這位老者,莫非就是秦鶴之
正想著父親這么做是要干什么。那邊薛明坤似是也發現了他,沖著他和時櫻招了招手。
到了這會兒,薛城再怎么心里亂,卻也不好不給父親面子。旁邊時櫻也已經起身。
看到兩個走過來的年輕人,秦鶴之神情明顯更加慈祥dashdash
人老了,就喜歡和年輕人在一起,更別說,這倆孩子瞧著就覺得舒服。
薛明坤笑著給老人介紹
秦伯伯,這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薛城,”
又指了指時櫻
“這孩子叫時櫻,是聞岳霆伯伯的孫媳婦兒”
還真是秦鶴之。
時櫻和薛城對視一眼,趕緊向秦鶴之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