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是沒有來由的,祁免免的好心情總是消散得很快,她在廚房煮飯,插著耳機聽一個電話會議,一個思密達的英語講得一團糟,那奇怪的口音讓她覺得刺耳。
她把會議掐斷了,專心去處理食材。
阿春大概是把微信推給了周邵清,他的好友申請彈過來,祁免免問季淮初還有多久到家的時候,順便同意了。
周邵清問她“祁小姐在做什么”
祁免免沒有理會他。
她對那些無聊的寒暄總是抱有奇怪的攻擊欲,她怕自己回答他“在想怎么把你殺了分尸。”
如果對方不把她當做神經病,那很可能會當做一種示好的幽默。
作為已婚人士,她覺得自己的幽默給季淮初一個人就夠了。
季淮初呢
怎么還不回來。
她短短半個小時想了二十遍。
從公司到家里,大概十幾分鐘的車程,季淮初需要在路上處理一些工作,司機老孟開車,副駕上坐著沈助理。
沈助理一直側著頭往后看,匯報著一家名叫tt的公司這兩年的財報,boss想要收購它已經很久了,但這家公司的幕后大老板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總部架在國外,他們也查不出來什么。
沈助理抬頭看了一眼季總,季總很少會有不專注的時候,但他現在一邊處理郵件一邊看手機,聊天框不出意外是祁小姐。
“對了,梁瓊導演的戲下周開機,祁小姐這次演一個戲份挺重的配角。”
一直沉默的季淮初“嗯”了聲。
沈助理知道boss這是想聽的意思,盡管他幾乎從不吩咐她關注祁小姐的動態。
“祁小姐每次都會去的一個沙龍活動后天在萬隆舉辦,牽頭人最近一直到處在尋求祁小姐的聯系方式,他有一些資金短缺,而且,他是個\'行為藝術家\',有些偏激,認為沖突產生美,而性和暴力是沖突的根本,他因為嫖娼和打架多次被拘留您要不要提醒一下祁小姐”
跟一個精英派領導對話就這點不好,為了顯得自己客觀專業總要字斟句酌,其實她只想說那畫商是個披著藝術家皮的傻x神經病。
季淮初皺眉,抬了一下手。
沈助理立刻意會,把手里自己收集到的一些資料遞過去。
文件夾厚厚一沓,包括一些沙龍上展示的作品,周邵清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照片面容甚至帶著幾分儒雅和隨和,他本人并非畫家,只是一個熱愛收藏的收藏家,后來成了一個畫商。
他今年三十歲,目前單身,有兩段失敗的婚姻,沒有孩子,他的確多次被掃黃大隊掃,但他不是嫖的那個,他是被嫖的,他每周四的晚上都會戴上項圈出入一家叫scoud的酒吧,那里是小眾愛好者的聚集地,然后被各種各樣的女人領走。
季淮初忍著不適看完了,他的太陽穴又在隱隱作痛,他把文件遞給沈助理“我知道了,拿去銷毀。”
沈助理點頭“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