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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別人。”她蹭蹭他側臉,“我只喜歡你。”
“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多花言巧語。”季淮初沒把她從身上扯下來,托抱著她往餐廳去。
她小時候挺不聽話的,不怎么愛說話,一說話也都是些別人不愛聽的。
祁免免把腦袋擱在他肩膀“也沒有什么人聽我說話。”
“今天這么老實,有心事”他側頭看了她一眼。
“想起了一點小時候的事,不高興。”
“那就別想了。”
“嗯。”
對話戛然而止,季淮初感覺到一種沒來由的煩悶,似乎覺得她應該說些什么,但又突然發現,她的確從小就沒有傾訴欲。
他感覺到一種割裂感。
他對她談不上喜歡,卻處處縱容,甚至允許她成為自己法律意義的妻子。對親密行為更是毫無抗拒。
就連沈助都以為他們之間恩愛繾綣。
午飯吃得很安靜,她難得老老實實沒有作妖,只是吃飯的時候給他夾了菜“大郎,吃藥。”
季淮初瞥她一眼,卻只是問“什么時候學會做飯了”
“不用學,天賦異稟。”祁免免隨口答道。
季淮初哼笑一聲,卻沒有反駁,她的確有資格說這句話,所以大學既不出國也沒有進國內頂尖的大學,最后選了一個普通大學讀哲學的時候,她的父母對她極其失望且憤怒。
那次好像發生了很大的沖突,但他記不清了。
他很努力地回憶了一下,然后腦袋再次隱隱作痛。
季淮初下午沒有去公司,讓助理安排了復診,母親聽說后也跟來了。
他的后腦勺有一道疤痕,現在已經愈合了,縫合的時候極小心,但還是有一道掌寬的猙獰印記,隱沒在發間。
他頭疼的后遺癥大概就是那時候來的。
他從病房醒過來的時候是二十二歲的一個冬天,單人病房不大,擠滿了人,祁免免縮在最角落,她身上好像有一道屏障,總是在人群里格格不入,他一偏頭,正好看到她臉色慘白,他朝她“哎”了聲,她眼神遲鈍地轉過來。
他說“生病了”
她身上很少會有這么濃烈的脆弱感。
周圍人都不說話,表情古怪地看著他。
祁免免搖搖頭,突然撥開人群,跑了出去。
他丟失了部分記憶,大腦無論怎么想也想不起來受傷前的事,醫生說是大腦損傷的后遺癥,具體情況還要看恢復情況,可能過幾天就恢復了,也可能一直不恢復。
母親說他是高空墜落,中間有緩沖,所以沒有造成悲劇,但腦袋磕到了石頭,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大腦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