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但是我樂意。”
祁免免笑了下“總有一天你會累的,感到疲倦,想不通,為什么我不能像別人那樣對你噓寒問暖,為什么我總是情緒反復無常,你看我會越來越不順眼,越來越覺得我像個異類,你失意落寞想要尋求安慰的時候會發現我甚至都發現不了你難過,或許一兩次沒什么,但時間久了你就會受傷,或許有一天,你連家都不想回。我試圖學著愛你了,但你也看到了,收效甚微,我最多能做到這程度了。”
“足夠了。”他拇指按在她嘴巴上,試圖手動給她閉麥,“收起你的的分析,你靠直覺就夠了。”
“直覺”祁免免不懂。
“人渴了就想喝水,餓了就要吃飯,開心了想唱歌跳舞,悲傷就想掉眼淚。你想要我接你就打電話給我,想抱我就抱我不用考慮那么多。”
“你對我沒什么要求。”祁免免評價。
季淮初“嗯”了聲“這樣就很好。”
祁免免微微搖頭“我不懂得相愛是什么樣子的,但我也知道,感情是一種極致的掠奪,可你卻對我沒什么要求,你是怕稍微進一步就是兩敗俱傷吧像上次那樣嗯,你不記得了。”
季淮初不想跟她辯駁“或許。”
祁免免沉默,呼吸勻長,像是睡著了,季淮初點開手機給沈助理發了個消息。
司機和沈助輕手拉開車門,季淮初說了句“回家。”
祁免免困極了,回家被季淮初按著吃了點東西,然后倒頭就睡,她做了個夢,夢到一座龐大的空曠的宮殿。
宮殿里只有她和季淮初兩個人。
春去秋來,春去秋來。
只有他們兩個。
終于有一天,季淮初說他要走,祁免免點頭答應了,他沿著臺階一路往下,可怎么也走不出宮殿。
祁免免就跟在他身后,她只是想送送他。
他逐漸變得失望憤怒起來,質問她為什么不放過他。
她像個孤獨的國王,守著沒有子民的王國,把他也困死在里面了。
醒過來的時候她有片刻的迷惘,繼而瞇了瞇眼,發出一聲輕笑。
她起身下床,找不到拖鞋,赤著腳出去找他。
季淮初在書房和沈助理在處理工作,他這樣的老板,對下屬來說也是一種磨難,但沈助理看起來樂在其中,大概這也是某種程度上的契合。
“睡好了”季淮初抬頭看她。沖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他身邊,順便跟沈助說,“今天就這樣吧你回去落實一下。”
沈助理欠身“好的季總,那我就先走了。”她轉頭,“祁小姐再見。”
祁免免微微抬了抬下巴,目光卻一直落在他身上。
他還穿著西裝,外套脫了,里面是一件黑色的襯衣,領口系到頂,顯得斯文禁欲。
沈助理體貼地帶上了門。
祁免免抓著他的領口坐在他腿上,沒睡夠似的,懶懶把身子靠在他身上“我剛剛做了個夢。”
季淮初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去關網頁,順便“嗯”了聲“什么夢”
“夢見你被我關在很大的宮殿里,你后來要走,卻怎么也走不出去,很生氣,想讓我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