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祁免免是個很難琢磨的人,每天做了什么事,見了什么人,根本無從揣測。
結婚的時候兩方是進行過財產公證的,她名下的動產不動產很多,一些是父母留給她的,一些卻來歷不明,他表示過疑問,祁免免只是笑了笑,無所謂地回答“放心,合法的。”
他沒再追問。
她似乎有過朋友,但轉頭就會拋諸腦后。
至于她為何想當個藝人,連他都不知道。
每次從別人嘴里聽到她的事,總有種恍惚的、不真切的感覺。
不過季淮初很快就見到了光譜的老板。
很巧合,劇組換拍攝場地那天,祁免免拖著季淮初去片場閑逛,光譜的老板沈凌風作為最大投資人來視察工作。
迎面撞到一起,沈凌風主動打了招呼“喲,祁老板”
祁免免抬頭,沒什么興致地“嗯了聲“沈老板。”
他約摸只有二三十歲,長得斯文周正,看起來卻脾氣并不太好。
但很難讓季淮初相信他和祁免免初次見面渾身都是傷的場景。
祁免免不大想理他,他卻興致勃追問“這就是你那位”
祁免免這才介紹了一句“我老公,這位光譜娛樂的老板沈凌風。”
沈凌風沖季淮初伸手“你好,久仰。”
季家不大染指娛樂相關產業,因此和這位娛樂公司的老板應該談不上有交集,更稱不上久仰,他抬手一握,卻微微沉肅“你好。”
沈凌風大約看出了他的疑慮,笑了笑“她說你失憶了,看來是真的。”
季淮初并不答話,只是無聲打量他片刻。
或許是出于男人的直覺,他覺得沈凌風對自己有敵意。
“大學時候,我們見過面的。”
祁免免突然冷下臉“夠了。”
她拉著季淮初,離開了人群。
還沒正式開拍,內場亂作一團,人擠著人,時不時就要互相碰撞一下,見了祁免免,卻都自覺騰出半米的距離,好像她身上有什么無形的隔離帶。
季淮初覺得自己離她也很遠,遠到牽著手,卻像身隔萬里。
祁免免有自己單獨的化妝師,因為這場地姓季,而她是季太太,導演和制片心存感激,對她自然也多照拂。
門關上,隔絕所有的熱鬧,季淮初原本只是上來陪她解悶,此時卻覺得自己才是被悶得喘不過氣,他伸手拽住她,將她抵在門背上,也不管隔音多差,低聲質問“你和他什么關系”
祁免免恍惚覺得像是回到了五年前,好脾氣的季淮初突然面露戾氣“他是誰”
那時她搖頭“沒誰。”
此時她卻看著他,壓下極度的煩躁和厭倦,抬手捧著他的臉“我不知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只能意識到你生氣了,我現在非常的煩躁,甚至有些暴躁,有很強的破壞欲,因為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可能會搞砸一些事情,所以下意識想要全部毀掉。我現在沒法給出正確的反應,所以能不能對我多一點耐心,比如告訴我,你生氣的具體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