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靜谷好端端怎么會有魔氣,顯然她是走到禁地來了。可禁地有結界,她又是怎么進來的
虞禾一頭霧水,又急又生氣,加上久等不到師清靈,她心底忍不住起疑。
盡管她不愿意用惡意揣測別人,但她為了替師清靈撿簪子無端被困禁地,若是能走出去便也罷了,為何會突然多出一道結界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
虞禾束手無策,尚未想到破開結界的方式,卻聽到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似乎是有什么東西在洞窟之中爬行。
聲音逐漸清晰,離她越來越近,握劍的手都在不覺中出了冷汗。
與此同時,她能感受到的魔氣越來越重,洞窟的空氣中似乎都帶了一股腥氣。
窸窣聲幾乎逼至身前,虞禾聽到了類似野獸的粗喘,緊接著終于看清了來物的模樣。
狀似獒犬,四眼六耳,渾身長滿鐵梳似的鬃毛,獠牙露出后,混著碎肉的口涎滴到地上。
是傀犬,據說最喜吃人。
最重要的是,傀犬是喜歡結伴活動的一種魔物。
果然,窸窣聲并未就此停下,很快虞禾看到黑暗之中,有許多折射著幽幽綠光的眼睛,如同漂浮在深夜中的鬼火。
腥氣也愈來愈重,她甚至聽到了利齒碰撞的聲響。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往后退了一步,就在此時,領頭的傀犬飛撲上前,血盆大口直沖著她的頭顱。
虞禾錯身躲開,劍招凌厲,一劍劃開傀犬的肚腹。然而一只又一只沖上來,她沒有一絲猶豫的機會,只能憑借著本能反擊。
劍氣掃蕩,將沖上前的魔物逼退,她斬殺了幾只傀犬后,地上散落得全是殘肢內臟,沖天的腥臭氣很快會引來其他魔物,她不能在此處久留。至少要撐到有人發現她不在回來找她,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虞禾一邊殺一邊替自己找出路,她根本來不及想,這些魔物的攻擊又快又狠,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往上沖,她只能見到一個地方就跑,試圖將這些纏人的魔物甩在身后。然而很快,血氣引來了更多的魔物。
一堆長著古怪人臉的鳥飛了出來,口中發出凄厲的叫聲,俯沖下來撕咬虞禾。
她不敢徹底走出洞穴,此處位于結界的邊緣,魔物雖然可怖卻不至于是毫無還手之力。倘若她沖了出去,血氣會引來更多可怖的惡獸,到時候她或許連一炷香的時間都撐不到。
那些古怪的人面鳥有半人高,叫聲刺得虞禾耳朵針扎似的疼,揮劍的手臂都在發麻,動作稍一遲鈍便會被咬下一塊肉。一只傀犬從她身后沖上來,將虞禾直接拍飛到墻壁上,摔得她眼前一陣陣發昏。其他魔物紛紛上前撕咬,虞禾反抗間,一條黑蚺纏上她的胸口,越纏越緊,幾乎要將她整個人絞碎。
虞禾躍上墻壁奮力一蹬,背朝下重重摔下去,將咬住她小腿的傀犬壓住的一瞬,同時強運真氣,用空出的手生生掰下一塊墻石,利用下墜的力度用力刺入傀犬張開的血口。
慘嚎聲響起的同時,虞禾的手臂也是鮮血淋漓,她又奮力撕咬纏在她身上的黑蚺,直到力度有所松懈,長劍再次召入手中,她用幾乎折斷的手臂握劍,劍身將蛇頭穿透的同時,也刺入了她的左肩。
虞禾扶著墻壁起身,將黑蚺一腳踢開,再次運招將撲上來的人面鳥打飛。
方才那些咬到她的人面鳥,此刻都換上了她的臉,一邊撲騰著翅膀發出刺耳的叫聲,一邊朝著她沖來。
若換做從前,虞禾能被這種詭異的場面嚇哭,但這個時候她連哭的心思都沒了,只能不斷揮劍,手中是一刻不停的殺招。
她記不清過了多久,只覺得渾身都在疼,揮劍太多次,握劍的虎口處都在微微發麻。地上散落了亂七八糟的尸體,沖天的血腥氣讓她幾欲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