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禾醒來的時候,她正泡在水里浮浮沉沉,皮膚被泡得發白發皺,身上的傷奇跡似的感覺不到多少疼痛。她勉強抬了抬手臂,看到那些斑駁交錯的傷口,這才緩緩嘆了口氣。
岸上的人聽到動靜,說“你總算醒了,再不醒我準備給你扎兩針試試”
“公儀蕤”虞禾一開口,嗓音粗糲得像是砂石在地上摩擦發出來的。
她翻騰了幾下,地爬上岸。
公儀蕤也沒有攔她,只是繼續折騰他的爐子,對著幾本醫書翻看得津津有味。
“你可以在里面多待一會兒,桃花潭水凈身化毒,能幫你將體內的魔氣拔除干凈。”
見虞禾低頭似乎在尋找什么,他指了指身旁的東西,說“你找這個”
虞禾看到了那把生銹的劍,走過去將它拾起。
“多謝。”
“你們悔過峰的弟子混得這么差嗎連把像樣的劍都沒有。”公儀蕤實在很好奇,謝衡之是怎么看待虞禾的,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好歹給人找一把好點的劍吧。他的好奇心到了頂峰,卻一句都不敢多問。謝衡之臨走前警告過,他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未來幾年都不用再開口說話了。
謝衡之淺笑著說出這種話,讓人分不清他是說笑還是來真的,公儀蕤不愿冒這個風險,反正遲早能探出來。
虞禾握著銹劍,沒有反駁什么。“我昏迷了多久”
“不多不少,正好日。”
“日。”虞禾嘆了口氣。
看出她的擔憂,公儀蕤又說“放心吧,沒人追究你闖入禁地的事。謝衡之先發制人,將此事捅到了鶴道望那兒去。結界受損這么大的事,看守長老卻從未發覺,掌門定然是要追究的。而且鶴道望去查看陣法,對著幾位長老冷嘲熱諷,幾人就在清靜谷大打出手,現在誰還記得你犯禁的事”
虞禾再次道謝,抬步就要離開,公儀蕤不死心地問“你怎么不問問謝衡之”
她腳步一頓,在心中醞釀了片刻,又覺得沒什么好說的。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還請你替我謝過他。”
“好吧那你記得每日來一次。”
虞禾回到悔過峰,在山腳下見到了來此處尋她的霽寒聲。
她不在的時候,霽寒聲每日都來此等候,就為了第一時間門向她道歉。
謝衡之說,虞禾是為了替他找冰蘭才受了這么重的傷,都怪他當時有事耽擱了,沒有及時將冰蘭的事告知她。
霽寒聲羞愧到面色通紅,結結巴巴地說了一堆道歉的話。
虞禾搖頭道“你別這么說,雖然受了傷,但我也不是沒有收獲,不僅修為上有所突破,還撿到了一把劍。”
她將手里的銹劍抬高晃了晃,將霽寒聲看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