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月身上都是些魔族造成的外傷,對于公儀蕤來說并不難治,只是琴無暇的傷勢就棘手得多。
公儀蕤給虞禾送藥,見她問起也就直說了。
琴無暇的傷勢耽擱太久,能保住一條命已是萬幸。仙門法寶造成的傷害非同一般,恢復起來格外得難,他也不敢說究竟能恢復到幾成。
“而且泣月說了,琴無暇的舌頭還被他們割去如今見到人便驚惶發抖,除了她不肯讓任何人靠近。”
虞禾有些感慨,對于琴無暇這種人來說,如今必定是生不如死,只是沒想到曾經被他棄如敝履的泣月,反而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見公儀蕤正在打量自己,她不解道“你看著我做什么”
“泣月說你像她的哥哥。”
“啊”她指著自己的臉。“怎么看也是像姐姐吧”
一聊到這些江湖秘聞,公儀蕤頓時滔滔不絕“泣月與她兄長是孿生子,想必你也聽說過了,落霞山的揚名絕式,悲風泣月雙劍,泣月與她兄長的名字便來源于此。悲風天賦高,是雙劍的傳承人,只是最后活下來的卻是泣月。”
“她告訴我,你在烏山為她斷后,擋住那些魔兵的時候,就和她哥哥當初保護她一樣。”
他盯著虞禾的臉,怎么都覺得不適應。
他作為醫者,是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死而復生這回事的,以至于每次看到虞禾,他都覺得難以置信,到底是謝衡之受到了迷惑,還是她真的逆了天命。
“你的身體,難道當真與常人不同”
虞禾注意到他的視線,立刻說“不用想了,我不會同意讓你試針。”
公儀蕤深深地嘆了口氣,說“你同意謝衡之也不會同意,倘若讓他知曉,定然要廢了我的雙手。”
她還沒想好如何將大婚當日圍殺謝衡之的事告知公儀蕤,還有魂識的事情,在尚善身上還好說,如果是在謝衡之身上,只能由她自己想辦法了。
虞禾猶豫了好一會兒,將一個戒指遞到他手里。
公儀蕤疑惑道“這是什么”
“我要送給謝衡之的戒指。”她也不知道送什么樣式的好,索性從謝衡之某件衣帶上扣了一塊玄玉下來,量了他的手指,親自打磨出形狀。
“你給我做什么”
虞禾指了指戒指,示意自己要說的話都封在其中,讓他自己回去看。
公儀蕤立刻意會,神色古怪地收起了戒指,猶疑道“那我明日拿來給你”
“待你準備好了,早些拿來便是。”
公儀蕤臨了要走了,才想起自己還有事忘記知會她,又說“魂識這個事,你算是找對人了,我什么疑難雜癥沒見過,一抹魂識,只要對方肯給,一個簡單的小咒術就能取出。”
“要是不肯給呢”
他皺起眉,想了想,說“那就難辦了,只能將那人打成重傷,強行抽取魂識。”
將謝衡之打成重傷,早說啊
虞禾自知錯過了好機會,嘆著氣擺擺手“多謝,你回去吧。”
魔宮的裝飾陰沉嚴肅,冷冰冰的沒什么活人氣。
只有虞禾住的地方,紗簾與床帳都是些亮麗的顏色,甚至連床褥都是粉的,繡著些細碎的花紋,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謝衡之解決了一些麻煩的人物,換了身衣裳回去找虞禾。
外面正在下雨,云夢蓮華香在爐中燒出裊裊青煙,整個殿里都透著一股若有似無的冷香。
她已經縮成一團睡著了,只露出小半張臉和一截黑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