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衡之果然是把她媽媽嚇壞了,讓一個好不容易恢復唯物主義之心的教授,再次開始選擇封建迷信。
謝衡之悠悠道“等我能化形了,你將實情告知岳母不好嗎”
虞禾“那我媽媽又要找神婆,又要聯系精神病醫院,會不會有點太忙了。”
謝衡之沒有完全聽懂她的意思,卻也能聽出話里的諷刺意味,于是又說“那你可以說,我是與你相戀不久的情人。”
“我們這里一般不說情人,更何況你不食人間煙火許久,是不是都忘了人間還有戶籍,我父母若問起你的家世,難道要我說你父母雙亡可就算是孤兒也得有戶籍有過去”
虞禾越想越頭疼,謝衡之一門心思要在她面前露臉,光明正大做她的丈夫。但她家里人可不是好糊弄的,她又打小不會說謊,謝衡之什么都不懂,說兩句就露餡,媽媽肯定會以為不是她有精神病就是她跟精神病談戀愛了。
“是我無用”謝衡之涼涼道。
她現在越來越覺得,謝衡之和互聯網上時興的地雷男逐
漸靠攏,愈發敏感脆弱,要不是因為能力有限,受制于她,一個不順心引爆她們小區都有可能。
“算了,等以后你化形更順暢了,我托朋友為你尋一個身份。”
他語氣又和緩了起來,說“你我可否能成婚”
虞禾心想,男方這邊沒一個親朋好友,連工作都不清不楚,她媽媽絕對會以為謝衡之是什么不靠譜空有一張臉的軟飯男,打死都不會讓她跟謝衡之在一起的,還是就死了這條心吧。
然而擔憂謝衡之又糾纏不清,她只好暫且應道“好,都可以。”
而后她又補充“但是不許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化形。”
謝衡之聽聞能與她成婚,心情好了許多,欣然應允“我會聽你的話。”
事后許久,虞媽媽都不曾再見到那個鬼魂,加上家中一切太平,這件事也算過去了。
謝衡之化形的時間也開始逐漸增長,原本好幾日才能化形不到幾分鐘,漸漸的一回也能保持小半個時辰。
虞禾照舊學習工作,她在學習的時候,謝衡之也不愿顯得太過無知,也在認識她所在的世界。
有時候閑下來,虞禾會帶著他去自己的母校,或是曾經常去的場所,帶謝衡之見一見她長大的地方,講述那些在她心底也有些模糊不清的往事。
一直到冬日,她考完試,買了去北方的機票,想著帶謝衡之去看一看這個世界的冰燈會。
極北方的城市,虞禾落地裹得像個粽子。
冰天雪地中走得緩慢,呼出的氣都是白霧,雪地被踩得發出輕微的嘎吱聲。
她邊走,一邊在識海中與謝衡之交談。
她說“雖然北境的冰燈會還沒看成,但我們這里也是有冰燈會的。”
謝衡之曾帶著虞禾游歷廣闊的九境,帶她見過不同的風土人情,山川日月。現如今,她也帶著他認識另一種截然不同的風景。
謝衡之從前不覺,如今死上這么一回,才認同昔日世人所言,他的確是天道眷顧之人。
造型迥異的冰燈實在壯闊,虞禾走走逛逛一個小時,還有精力去體驗不同的項目。
只是其中一個讓她最感興趣的,為了保護游客的安全還有身高限制,不到一米六五就得被人抱著體驗完。
工作人員才介紹完,虞禾就聽到謝衡之說“我要化形。”
她愣了一下,隨后找個隱蔽的位置讓他化形。
依舊是與周圍格格不入的打扮,在零下近三十度的室外,他一走入眾人視野,便因為過于優越的相貌和古怪的裝扮吸引了眾多視線。
謝衡之權當做沒看見,拉著她往體驗項目的地方走過去。
路上隱約還有議論聲傳到虞禾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