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衡之“不許”
霽寒聲甚至沒想跟謝衡之敘舊,連他的話都不讓說完,立刻讓身邊的童子將法器帶走,去為謝衡之固魂。
虞禾向各位長老行禮后,才來得及好好打量眼前人。
霽寒聲一身銀白衣袍,衣著比從前更顯繁復和莊重,腰間掛著掌門仙羽,就像久居雪山的隱世仙人。
許久未見,他似乎更穩重了些,愈發有一派掌門的氣度,看著有些像從前的文尹君,只是眉眼與謝衡之相像,因此比起文尹君,又多了些鋒銳與冰冷。
而那些眉眼間的細碎霜雪,在見到她的時候,便又化作和煦春風,拂去所有疏離。
他笑道“許久不見了,還好嗎”
當真是許久了,久得他以為往后再也無緣相見,只能遙祝她在異世一切安好。
如今想來,他與虞禾相伴的時間并不多,然而他這一生規矩守禮,有過這么一位令他屢次破禁,不顧一切的人,總是要顯得格外不同,又格外難忘。
時間越久,越是如此。
有時候他會想,是不是謝衡之也是這樣,經歷得越多,才越覺得真的有人是不可替代,不可相忘的存在。
“還算好,就是近日一堆麻煩事,來了姑射山總算能清靜些。當初還一心想著拜入姑射山做你的同門,沒想到第一次來,竟然已經隔了上百年”
“諸位長老為他固魂,中途不能被人打攪。我近日無事,你若愿意,我可以帶你在姑射山游玩一番。門中敬仰你的弟子不在少數,日后你若能常來,他們也會很高興”
“多謝。”提到這些,她語氣里多了些歉疚。“總是給你添麻煩。”
他認真道“我的朋友不多,你是生死之交。”
意思是,他們之間,不需要在意那些。
虞禾也不想說那些,她跑過來,問“你現在都是掌門了,還有人敢叫你小結巴嗎”
霽寒聲搖搖頭,不過很快他又想起來什么,頓了一下,說“大概三十年前,尚善叫過一次。”
“我就知道。”
虞禾一點也不意外,她聽說尚善最開始留在悔過峰的時候不安分,險些將罪牢的禁制給觸發了。
鶴道望當時又不在,剛好霽寒聲還留在八寶法門,被叫去鎮壓尚善,將它打得三年沒法子化形,此后它便消停了。
“那你沒教訓他嗎
”
霽寒聲又搖頭。“許久不曾聽聞這個稱呼,倒是有些懷念。”
他總是會想到在三秋競魁上與她相識,被她帶著四處找人切磋,還讓尚善跟他練手,那個時候他口齒不清,尚善也跟著人叫他小結巴,還被虞禾叉著腰教訓。
“唉,我還沒在三秋競魁上拿過名詞呢,聽說今年在清圣山舉辦,掌門讓我去做見證”
提到清圣山她就心虛,她記得清圣山的靈泉是門派秘寶,有價無市的非賣品,平時都只用來送禮賞賜的。
謝衡之為了療傷打破了人家的禁地后下了自己的封印,把人家的山門禁地當成自己的家隨意進出不說,還把人家舍不得喝的門派秘寶用來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