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他目光陰沉地掃了霽寒聲一眼。
霽寒聲一看到謝衡之現在的模樣,原本的陰霾都被一掃而空,絲毫沒有從前對待長輩的敬意,若不是他顧忌到虞禾還在,他必要出言諷刺兩句。
“既然如此,我命人備下了兩處客居,你們早些歇息。”
虞禾如今的修為,歇息也是相當于修煉,謝衡之卻是新生的身軀,不能如從前一般不眠不休。
等到要回去的時候,她才發現兩個人的居所隔了大半座山頭,也不知道是不是霽寒聲吩咐人刻意為之。
她倒是無所謂,只是謝衡之
“不去。”
“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表弟,宿在一處會被說閑話的。”
虞禾總覺得自己太心軟了,要是她總這么縱容謝衡之,以后他肯定得寸進尺,要給她找不少麻煩。
說完她也不管謝衡之答應與否,自己朝著居所走去。
姑射山鮮有外人拜訪,客居處環境優美,只是顯得有些冷清。
虞禾回到屋子里,正在翻看霽寒聲交予她的幾本劍譜。
她的名氣是心劍帶來的,遠不如謝衡之這樣少年天才,一步步殺出來的戰績要令人信服,到時候在三秋競魁上,想要與她切磋劍法的不在少數,她也需要早做準備才行。
虞禾在屋子里看得專心,屋外有細碎的腳步聲響起又不見,她只當作是路過的靈獸亦或是枝頭落下的積雪,并沒有過多留心。
直到過了兩個時辰,她想親自試一試劍譜上的招式,正推門想要走出去,卻被門口的人影嚇得愣在原地。
“謝衡之”
她驚愕地睜大眼“你什么時候來的”
謝衡之站在廊下,飄落的積雪卻仍是飛進來,細碎的雪屑堆滿了肩頭,連發頂都有一層薄薄的白。
他膚色蒼白到嚇人,虞禾摸了摸他的臉頰,簡直冷得像雪一樣。
“不記得了。”他平靜道。
虞禾有些氣惱,問“你怎么不叫我,不是讓你回去休息嗎為什么還要找上來”
“我想與你待在一處。”
他說著停頓了一下,話里似乎有點
委屈。“我已經許久不曾抱過你了。”
虞禾這才恍然想起,距離謝衡之身死已經將將近二十年。他在現世中化出的人形如同傀儡,即便擁抱也沒有任何觸覺,而魂識之間的觸碰,到底不如血肉之軀來得真切。
今日是謝衡之再次擁有血肉的第一天。
她本來是有點惱火的,一聽他這么說,火氣立刻消了,張開手臂環在他的腰間,霜雪的寒涼氣息立刻被抱了個滿懷。
謝衡之低頭,也結結實實地擁抱著她,冰涼的唇瓣試探地親吻在她的額頭,再緩緩移到眉心,而后是臉頰,最后輾轉到嘴唇上。
虞禾牽著他走到屋里,感受著謝衡之的親吻。但只要一睜眼,面對這張陌生中帶著熟悉的外貌,已經略顯青澀的少年嗓音,她都會忍不住心生怪異。
謝衡之一只手扶著她的腰,另一只扣在她后腦處,細細密密地親吻過她的口中的每一處,冰涼的唇舌也漸漸變得溫熱起來,愈發深入的親密,漸漸生出些令人耳熱的聲響。
虞禾忍不住推開他,撇過臉喘氣,而后朝他看上一眼,一見那張少年的面容,臉上燒得更厲害了。
“可以了,就親幾下就夠了。”
再往后總覺得好奇怪,這張臉的年紀有點太小了吧她還沒習慣呢。
“不夠。”他說了一句,俯下身又貼上她,想要繼續方才的纏綿。
虞禾敷衍地親了一下,立刻翻身下榻想要與他拉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