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謠的嚴厲要求下,老鼠妖雖依然不能與她共同拿出靈器,卻沒有離開法陣,仍在原處遠遠監護著她。
“不會有事的。”老鼠妖還為自己澄清,“老頭子真的什么都沒放,取個寶物而已,能有什么”
“我聽見了。”
老鼠妖只能閉嘴,他估計將這一切歸咎于,普通人類沒有應對過靈器,很沒見識。
如靈器這樣強行煉制出來的東西,在煉化成功前,怎么可能不沾點怨氣
在老鼠妖的引導下,清謠走向那冥冥之中吸引著她的長柜。
小白的嗚咽還在繼續。
她神色漸漸變得凝重,她已然想起,記憶中何時出現過這樣的叫聲。
小白是威風凜凜的大型犬,很聰明,從不狂吠吸引旁人注意,偶爾放松時,發出的叫聲也是低低的悶吼。
她唯一一次聽見它的嗚咽,是它臨死前。
當時清佛就在殿后折磨它。
而自己在前殿,居然一直和清思廢話。
她總覺得隱隱聽見小白嗚咽,卻不敢主動提出離開讓清思疑心,于是便拖著拖著拖到最后,只看到了一張血肉模糊的白犬皮。
清思那混賬是故意和她磨蹭時間的,看她當時焦躁不安的樣子,一直笑吟吟的,還很好心地問她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每次回憶起那一幕,清謠心中哀慟之余,往往又會覺得,讓清思那樣死真是便宜她了。
難道這件靈器和人內心的缺憾有關還是說,小白剩下的血肉被煉成了靈器
可小白遠在夏國尸首無存,怎么能到妖族呢
一時間,清謠心底出現了許多亂七八糟地猜想。
那件靈器在左邊長廊盡頭處,清謠一路走去,感到兩側的長柜,都有不安分的樣子,很是躁動。
“好餓”
“看看我”
什么動靜
清謠被念叨的不行,立刻想回頭。她寧可不要這件靈器,被所有人覺得懦弱之類的,也不想拿自己安危冒險。
可是
“不能回頭啊九殿下。”
老鼠妖目光一直緊緊跟著她,見她有回頭跡象,無奈喊道“您取了東西,直接往左走便是,不然你我都會困在陣法中,下者怎樣無所謂,但您沒有修為,兇險未知”
“這里真的沒問題”
老鼠妖也很崩潰“真的沒事。”
行吧。
或許這種心理壓力,不戰而屈人之兵,就是荼離想做的。
如此來到了召喚她最強烈的紅喜木柜前。
清謠目光在這只對扇木柜左右打量。
沉重的木柜有一人高,四周以白玉雕刻神獸法陣,以作驅邪鎮壓,密密麻麻的黑色紋路在木柜后的墻面上蔓延,仿佛攫取靈力的黑洞。
前后總共十個柜子,都向她發出了召喚,但就數這對扇木柜最有感覺。
但這個柜子里,一個靈器散發的是小白嗚咽。
一個傳出來的是痛苦囈語。
清謠無疑想選前者,可距離近到如此程度,兩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她竟也難以分辨。
倘若一樣有害,一樣有益
聽了半天,清謠也沒分辨出來,索性一橫心
兩個同時打開
她唰得來開柜門,并做好后退準備,然而還沒來得及看清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便見一個黑乎乎的不明物向她臉上飛撲而來。
“飛頭蠻”老鼠妖在遠處看了大急,“您怎么會挑選到這件它還沒”
清謠卻根本來不及聽老鼠妖的言語。
因為更危險的事情發生了。
她遇到了危機,可腦海里浮現的第一形象,卻并非世間最強的淵辭,而是曾在無數冰冷夜晚溫暖她的白犬。
相比憑空出現的天下最強,她最依賴信任的,始終是心底藏著的那只大狗。
人永遠無法欺騙自己的內心。
耀眼月色陡然充斥整條長廊。
威風凜凜的白犬當真出現在她身前,每一寸毛發都仿佛被月光照亮。
“小白”
清謠驚喜,接著卻又深深絕望。
一只普通的白狗,如何應對妖怪
淵辭淵辭淵辭
回神瞬間,她立即在內心想象召喚淵辭的化身,但這一次,法器卻像失靈了一般,怎么都不回應她。
沒有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