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帶她上來讓我見見吧。”
墨玉不太贊成“殿下”
“我說了,我的宮中不允許死人。”清謠有些頭疼道,“等我問清楚情況,再和尊上說明,看他怎么處置吧。”
墨玉欲言又止,她還是不贊成驚擾淵辭。
只是一個廢物犯了案,值得么
清謠頭疼。
昨天早上吵,晚上吵,今天早上也要有沖突么
她擺手“你先去叫人吧。”
“是。”
羊蒻被帶上來時,清謠才終于徹底看清她的樣貌。
她有一張清秀的少女面龐,不過十二三歲的模樣,看著比清謠還要稚氣,圓潤的眼睛噙滿淚水,充斥著恐懼。
額頭生著一對彎彎的角,看起來也很可愛。
身量嬌小,年紀應該是比她小很多的。
真正令羊蒻形貌變得驚悚起來的原因,是她一身羊毛,白毛黑毛糾纏在一起,看起來亂糟糟的。以及一對非蹄非掌的爪子,簡直是人臉縫在羊身上,令人心底發毛。
一進來,小羊便撲倒在地,嗚咽哭泣,她舌頭丟了,說不出話,只能含含糊糊的叫嚷。
“放肆”殘桃目光更冷,手中捏了個訣,登時令羊蒻難以發聲。
清謠目光在羊蒻身上傷口停留了一瞬。
殘桃已經教訓過她一陣了。
至于手段從被凝固血液糾纏的皮毛就能感受一二了。
“哭夠了么”清謠平靜道,“如果能好好回答問題就點頭。”
兩名侍女皺眉,不解她對一個犯人有何必要如此言語。
羊蒻連連點頭。
“給她解開吧。”
稍頓一瞬,清謠探究地望著羊蒻,問了個讓所有人都意外的問題。
“會寫字么說說你是怎么打碎的那個花瓶的”
就在方才,清謠想到了一個非常關鍵的點。
比她力量還弱的羊蒻,是怎么摔碎花瓶的
她當時可是結結實實掄過花瓶的,知道那玩意有多瓷實,就是狠狠摔地上都不帶磕個角。
能生生打碎,背后必有隱情。
羊蒻呆在原地,隨后立即搖頭,含含糊糊地不知嘟囔什么,看起來狼狽極了,
清謠忍不住笑了。
她已經找到了那把最關鍵的鑰匙。
“羊蒻,你若想活命,便不要把我當傻子。”
“是誰教你的”
羊蒻只是搖頭。
“既然如此,那也沒必要多說了,殘桃”
聽到她說不準備管了,羊妖大急,“啊啊啊”地想解釋什么,嘴里卻只能含糊地流出血水。
又猙獰又可憐。
但小妖怪的急切,所有人都能看清楚。
最后,羊蒻以最明確直白的姿態,表達了她的訴求
小妖怪跪在地上,砰砰砰地向清謠磕頭。
這是人族的禮儀,妖族因為大部分種族的體型問題,不興這一套。
少女嘆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
“那你究竟想要如何呢”
小羊以蓄滿淚水的眼睛望著她,最后膝行向前,以一種卑微的姿態接近清謠。
她不斷急切地比劃做手勢,大略是讓清謠伸出手的意思。
殘桃二人警覺。
清謠對殘桃的實力很信任,便伸出手,看羊蒻準備做什么。
小羊深深呼吸。
清謠看到她被鮮血浸濕的毛,因為呼吸一下下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