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一個男人已經難度頗大,讓她接受一個能變成狐貍的男人任務不知道有多艱巨。
“好。車禍,死了的那個全責。”段蕭盯著他道,“可你一個陌生男人,一夜之間住到獨居女性的家里,你又是什么好東西”
周奉真“其實”
“其實這是見義勇為。”宋枝香打斷他的話,她怕小周總一開口就是被她撿回來奮戰一夜的故事,連忙把這件事定性,推開段蕭把周奉真拉過來,“我一向心腸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大馬路上,多可憐啊。”
周奉真看了一眼她護著自己的手臂,隨后段蕭也看過來,還冷冰冰地瞪了他一下。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就往回救。”段蕭把牙齒咬得咯吱響,緊緊皺著眉頭,“宋枝香,你知不知道你”
礙于周奉真在場,段蕭說到這兒剎住車,把后面的話死死壓在舌根底下。
“你們聊。”周奉真大約意會到了,他低頭貼向宋枝香的耳畔,“我去洗碗。冰箱里還有點水果,我切好給你們送過來。”
宋枝香的耳畔被他吹得熱乎乎的,她捏了一下耳廓邊緣“癢死了,你去吧。”
她和段蕭都需要一個交流的空間。
周奉真最后看了一眼段蕭,將花瓶碎片帶了出去,然后進了廚房。
客廳空了下來。
“高興就一口一個宋姐,不高興就叫全名兒,好歹之前也算是你上司,你能不能注意點兒。”宋枝香壓低聲音嘀咕,“再說你年紀不大,氣性怎么這么大,不就是認識個男的嗎,我今年都二十六了,這不是很正常嘛”
“他來歷不明。”段蕭偏過頭,眼睫的影子落在鼻梁上,像被主人偏心只喂了半碗飯的小狗,難哄。“你身體不好,發生一絲風吹草動,我都得注意。”
“我還身體不好,來十個搶劫的我能打死八個,還有兩個得讓我跪在地上求他們不要死。”
“你明知道我說得是什么”
“而且,”宋枝香屈指敲敲桌面,她從兜里抽出個名片放在桌子上,上面赫然印著周奉真的名字和職務,“看見沒,盛天集團,周家的那位少東家。我特意上網查了,自從他姐棄商從藝,他就是未來掌管周家生意的繼承人,幾百個億啊,這哪兒來路不明了。”
段蕭沉默了片刻,看著宋枝香那張真誠的臉,加重音問“這位小周總,不僅精通家務,還紆尊降貴,留在你家給你做飯洗碗”
宋枝香也意識到有點過分,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掏出隨身的小鏡子看了一會兒“難道我的絕世容顏就這么吸引人。”
段蕭“”
“他總得圖我點什么吧。”宋枝香抵著下巴琢磨,“難道就是單純的忠貞不二”
“嗤。”段蕭冷笑一聲,“誰知道勾引你的目的是什么。”
話音剛落,廚房門推開,一盤切好的水果落在兩人中間,還有剛泡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