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呢。”段蕭問。
“去了也就是蹭頓飯,你管他干嘛”宋枝香眨眨眼。
她有點沒明白段蕭為什么這么抵觸。要是他對周奉真不放心,這不正是一次很好的接觸和試探嗎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里面如果沒有貓膩,那就是周家有遺傳性精神病,封建到把貞潔看得比命還重要。
段蕭沉默了兩秒,然后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他掉頭離開,到玄關處又頓了一下,說“后面還會有人來核實車禍的情況,可能要找他做一些調查,宋姐,用不用我打聲招呼”
“按程序來唄。”宋枝香道,“我就一個看公墓的,還動用關系,你的面子太大了呀。”
“他們會打擾你”段蕭說了半句,又知道宋枝香的性子,吐出口氣,出了門。
宋枝香跟著送出門外,看著他的身影離開在轉角處才關上門,靠著門板按了下額頭,不知道自己這點為數不多的形象還有沒有保住。
她放下手眺了周奉真一眼“你怕不怕他”
“怕什么”他問。
宋枝香走了過去,她的指尖捋順自己的一縷長發,立在他面前,微微俯身“被查出點什么來,抓進去。”
她說得跟玩笑一樣,語氣輕快。
周奉真對上她的眼睛。這雙眼烏黑圓潤,逆著日光,沒有一點點光線滲進去,就像無聲的井底。她臉上還帶著打趣的笑容,動作隨意,懶洋洋得像只沒睡醒的貓。
“你是指,”他說,“婚前性生活”
宋枝香的手壓在他的肩上,往下按了按,漫不經心地道“這個要進監獄”
“要沉塘。”周奉真道,“我家是這樣的。”
“那你家不夠守規矩啊。”她說,“什么年代了,還搞這出,要不你大義滅親,給你家長輩拷進去”
“不行。”他慢慢地道,“我們家長輩多,規矩大,改不了的。”
“沉過誰嗎”
“沒有。”周奉真說,“他們聽話我本來也聽話的。”
宋枝香壓在他肩上的手緩緩松開,然后嘆了口氣,栽倒進沙發里,扯過一個抱枕蒙著腦袋,悶悶地道“你昨天往公墓開干什么那么晚還掃墓”
“我家長輩讓我去拜訪一個人。”周奉真道,“但后來又說,不需要我去了。在接這通電話的時候,那輛車就忽然撞了上來。”
“拜訪誰”
“說到了地方再告訴我。”他道,“我還不知道。”
“大家族秘密真多。”宋枝香嘟囔了一句,翻了個身,“明天你還是別去了,你跟段蕭脾氣不太合。”
“我脾氣好得很。”周奉真看著她道,“我不會生氣。但不能讓別的男人接近你,我跟你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不允許別人插足。”
“好好好。”宋枝香實在是受不了了,“行,咱們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提昨晚的事,那不是你主動的嗎”